“你不想見我。”他指出真正理由。
喉嚨被掐住,她說不出話,不厚道的他單刀直入,不給人模糊空間。
“你不想見我,對不對?”他大步一跨,跨進她的家。
她深吸氣、深吐氣,整整十下,然後用力點頭。“對。”
“為什麼?我冒犯你了?”
她又重複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她很喘,像氣喘病患。
“我不喜歡你加入我的生活圈。”
“容我提醒,是你拉我加入,不是我主動。”慕晚說。
她想了想,沒錯,是她要求他幫忙在先,可是後來一次次,他上門,而她……無心拒絕。
“我錯了,對不起。”手橫胸,她懶懶地半靠在門框上。
“然後呢?”
然後……“拜拜。”水遠不見。揮揮五指,她連動作都敷衍得讓人想海扁。
“你彌補錯誤的方式是一句對不起?”
“不然,你還想要什麼?”磕頭嗎?她連對神鬼祖先都不磕頭了,折腰是她的極限。
“友誼。”
友誼?好陌生的東西,連長春藤裡面那三隻也不敢向她索取的物品,他居然光明正大上門,跟她說“我要”。大膽呵,這年代的男人。
“說話。”他冷漠又強勢,可惜碰到懶散女,冷漠失蹤,強勢對她無用。
“你不能強求我沒有的東西。”
扯開嘴角,她不是好女人,針對這點,她執著且確信。
“你沒有友誼!?”
濃眉揚開,他想發火。多年來,他未曾對誰交心,好不容易,他有了想納為朋友的女人,可她居然說自己沒有友誼。
“我性情冷淡。”
“那麼這段日子,我們之間……”
“規劃外。”她說謊,懶女人豈會為難自己做規劃,她唯一的規劃是早早上床,天天睡到自然醒。
“我以為你替我開導慕曦,是把我當朋友看待。”他提出朋友證明一。
“不,那是回饋,你也幫忙過我。”她反駁。
“我以為你願意和我去看靄玫,是因為我們中間有友情成分。”他提出朋友證明二。
“不對,我以為只是出去走走,沒想到你對散步地點有特殊喜愛。”她搖頭。
“我以為你和樂樂相處融洽,是看在我們的情分上。”朋友證明三。
“不,是樂樂長得討人喜歡。”她反對。
“到澳洲……”
“純屬意外。”
“真正的意外是你從我床上醒來,以為我對你別有居心,想和我保持距離,最好能回到從前,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
又是單刀直入、一針見血,這男人呵,肯定沒聽過善意謊言。
臺階,是給兩個人下的,又不是專門搬來讓她這種小短腿爬,笨男人,就這樣互道珍重再見,留下朦朧感覺不好,幹嘛弄得四方鮮明,無處遁逃?
不說話,默默斜眼望他。
“來不及了,我已經認識你,決定把你當成好朋友,也決定由你分享我的生活。”
直接地,她想說“我不要”,但他眼底的寂寞阻止她未出口的拒絕,他……很久沒有朋友了,對不?
孤獨。是她很瞭解的感受。在陌陌離開的日子裡,在每個無法入眠深夜,孤獨侵襲她每根神經。
就在她撐不下去的時候,夢見陌陌,之後她開始學習長睡,她讓自己無止無盡地睡著,讓陌陌有機會出現。
但慕晚不行,他必須睜著眼,面對工作、女兒,甚至是瘋狂的靄玫,比起她,他的命真的壞很多。
“當朋友好嗎?我總算找到人和我談心,我不想失去這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