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糟糕?”李涉捏著菸頭的手一頓,不知道該怎麼理解這句話。
但是對方明顯是已經很瞭解段裡的身體狀態,甚至李涉這種搞不清狀況的反應,也在她的預料之內。
“就是,自殘。”
她簡單的解釋。
“患有抑鬱症的人,會出現虐待自己,比如,暴飲暴食,不睡覺,作息混亂,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狀況,傷害自己的身體狀態,就像他手腕上的那個傷口。”
同時指了指外邊那個橫七豎八的瓶子,還有滿地的菸頭,“還有,我進來的時候,看到茶几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酒瓶子,都是他自殘行為的指標。”
李涉沉默了,擰著眉毛試圖垂死掙扎幫著辯解幾句,“這也不一定的可以就說他有抑鬱症吧——”
甚至不需要joy去說,只是剛剛對上對方的眼神,李涉腦子裡就跟靈光乍現一樣,忽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驚得整個背後寒毛豎起,立即止住了話頭。
joy說的或許是對的,李涉僵硬的扭著脖子看著床上已經昏睡過去的人。
段裡好不容易睡著了,趁著這個功夫別人才有機會接近他,才有可能幫他換下一身衣服,洗乾淨,然後給他處理傷口,但是隻是僅限於,那個手銬沒有被取下來為止。
只是有人去碰,去解開那個手銬,那個禁錮在他手腕上冰涼的金屬一消失,這個人頓時就跟瘋子一樣,整個人躺在床上抽搐,一整個鬼壓床。
嚇人的要命。
李涉沉默著。
joy沒有去打擾他,給他消化的時間。
可以理解,家屬都不願意接受這種資訊,所以她全程都是沉著理智並且專業的應對著這一切,冷靜地去記錄以及後續該做的事情。
等到李涉消化個差不多的時候,又稍加引導的讓他去思考。
比如現在。
“我可以問問,段先生這次發病的原因是什麼嗎?”她一雙漂亮的眼睛眨著看著李涉,甚至一頭棕色的大卷發就搭在胸前,整個人漂亮沉穩,渾身散發著女人的魅力。
但是有一點,她說話真的不好聽。
“我換一句話問,就是,這一次造成他這個樣子的是因為什麼?”
李涉擰著眉毛看她,對方渾然不覺,繼續垂著眸子看著自己手裡的資料,該畫勾的地方畫勾,改畫叉的畫叉。
“之前我給他做出的處方,你們有按時按照我的標準去執行配合嗎?他這種情況,目前為止出現過幾次?”
“醫生。”邊上的聲音冷冷的打斷,終止了joy的話語,她抬起眼睛。
李涉咬著煙,吞雲吐霧的樣子就浮現在她的面前。
稍微有些柔和的臉,還有一直愛帶著笑容的眼睛在此刻完全消失。
joy停下筆,靜靜的等著他要對自己說的話。
“我尊重你的職業,也理解你在這行這麼久了沒有一點人性。”
…………
joy看著他。
對方說著說著,望著她漂亮的臉,躲在煙霧後面的臉輕輕的笑了一下,“但是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我受不了,你這麼說我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