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兩秒,三秒。
李涉在脫口而出喊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壓在他身上,拳頭捏緊就要動手打他的人,就跟定格了一樣,一動不動的壓在他身上,僵持了整整幾十秒。
李涉感覺有病,真的有病,兩個大男人,以這種怪異的姿態在這僵持著,還是眼睛對著眼睛屁話不說的那種,同時中間還橫插著一個女人。
媽的。
他又不是搶了對方的女人,也不是幹了對不起他的事,怎麼就,怎麼就搞成現在這種鬼樣子了?
再看看段裡,那個手銬倒是沒斷,就是那個手腕,嘖。
李涉絕望的閉了閉眼,看著傷勢,以後手腕有沒有障礙都不好說,更加別說這傷口什麼時候能好,傷勢重不重之類的狗屁話語。
joy是段裡母親從德國請過來的心理醫生,這段時間也是專門負責檢測段裡心理,以及幫助他的心理醫生。
其實李涉試圖干涉過,甚至不以為意過,覺得段裡媽媽實在是小題大做,不過只是失個戀,被人甩了,鬧了幾次進了醫院,實在沒有必要搞個心理醫生過來進行心理干預和輔導。
但是現在,李涉又覺得這個決定簡直是明智之舉,他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人,失戀之後是把自己當狗一樣的關著的,然後不停地自我折磨,摧殘,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好,現在聽我的,慢慢的深呼吸,慢慢的,想象自己已經睡著了,已經在你最舒服的地方,周圍是你最喜歡的人,你很快樂,對………深呼吸………現在,你已經慢慢的睡著了………”
joy的聲音在空氣裡迴盪,李涉側眼看過去,果然看到段裡的情緒在不斷地,慢慢的平復下來,甚至已經真的按照joy的指示,真的慢慢的閉上眼睛去睡覺了。
剛剛大戰了幾百回合,險些被打死的李涉:“…………”
心理催眠真的很神奇。
感覺到joy的任務已經在這一刻結束要收尾後,李涉立即掐滅了菸頭,趕著上去去問段裡的情況,“他現在的情況,是個怎麼回事?”
joy收回看著段裡的眼神,目光直接挪到李涉那個被掐的泛紅的脖頸,想了想開口,“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刺激到了段先生,目前的話是沒有事情了。”
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但是他的身體狀態非常糟糕,需要灌輸營養液,趁著他現在安靜的時候。”
“非常糟糕?”李涉捏著菸頭的手一頓,不知道該怎麼理解這句話。
但是對方明顯是已經很瞭解段裡的身體狀態,甚至李涉這種搞不清狀況的反應,也在她的預料之內。
“就是,自殘。”
她簡單的解釋。
“患有抑鬱症的人,會出現虐待自己,比如,暴飲暴食,不睡覺,作息混亂,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狀況,傷害自己的身體狀態,就像他手腕上的那個傷口。”
“還有,我進來的時候,看到茶几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酒瓶子,都是他自殘行為的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