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室,並沒有感到陌生,她從小就在國公府裡出入,所以對府裡上下的姑娘大多都認識,周圍滿是驚豔的目光,讓她又小小的得意了一把,不枉她早起捯飭,就算要遲到了,也堅持讓丫鬟把她頭上的牡丹髻給挽漂亮了才行。
她的坐席被分在謝馨柔身後,端莊的跪坐下來,謝馨元對她友好的擺擺手,言昭寧只是看了她一眼,微微牽動了一番嘴角,算是打過了招呼。
一個上午,先生就在講女子的三從四德,聽著怪沒勁的,好不容易熬過了一節課,可以到園子裡去看看花草池魚。
謝馨柔抓了一把魚食遞給言昭華,然後兩人就到那邊的亭子裡去,和姑娘們一起餵魚去了,池塘裡養的全都是肥肥壯壯的錦鯉,一把魚食撒下去,一條條的全都湧過來吃,爭相竟食的場景不管多少回都能讓姑娘們笑起來。
忽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哎呀,我的裙子!”
言昭華覺得那聲音熟悉,從亭子裡往後面看去,就見言昭寧正低頭抹著裙子上的什麼東西,旁邊還有一個跌倒在地上的謝馨悅。
言昭華和謝馨柔走過去問怎麼回事,謝馨元就說道:“悅兒把茶水潑在寧姐兒的裙子上了,寧姐兒這裙子是新的。”
謝馨悅人小脾氣卻不小,說道:“不就是一條裙子嘛,回頭我賠給她好了,用得著把我推倒嗎?難不成在你眼裡,我還不如一條裙子值錢?”
說的話雖然有些衝,可不可否認也是有些道理的,言昭寧近來本就覺得不順,原想著第一天驚豔亮相,讓大家知道,她還是從前那個豔壓群芳的長寧候府三小姐,這身衣裳是她特意讓人在城裡的香衣坊定製的,花了大價錢呢,沒想到第一天穿就給人潑了這發黃的茶漬,如何能叫她不生氣?更別說,潑她茶水的人,還這般囂張的說話,更是讓言昭寧氣不打一處來,等著謝馨悅說道:“你知道這裙子多少錢嗎?你一個奴婢生的,賠得起嗎?”
謝馨悅是謝淵的通房丫頭生的孩子,這是府中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也沒有人像言昭寧這樣大言不慚的指戳出來,謝馨悅也是沒見過這樣刁蠻的姐姐,眼眶都紅了,卻是咬著牙不哭。
謝馨柔看了一眼臉色沉下的言昭華,言昭華便上前對言昭寧說道:“這裙子多少錢我不知道,可你這句話有多重,你知道嗎?你好好想想,這身裙子當真比姐妹間的和睦還重要嗎?”
言昭華的話字字珠璣,讓言昭寧啞口無言,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這麼多人在看,她既然硬了,就沒有再軟的道理,謝馨元上前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一人退一步吧。大表姐,這事兒也不能完全怪寧姐兒,是悅兒走路不小心,把茶水潑在了寧姐兒的裙子上,換做是誰也都會著急的。算了吧。悅兒你也懂事些,大表姐和三表姐都是客人,你應該讓著些的。”
謝馨悅看了一眼謝馨柔,撇了撇嘴,便轉過去不再說話,言昭寧也順勢下了臺,她要回去換衣服,經過言昭華身旁時,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說道:“大小姐好大的威風,卻只會與我耍。”
謝馨柔想插嘴,被言昭華攔住,言昭寧見沒有挑起言昭華的怒火,一咬牙,埋頭就走了出去。
一場鬧劇收場,謝馨柔搖了搖頭,說道:“人真的是要經歷事情才能瞭解品行,從前竟沒瞧出來,她是這麼個脾氣。”
話音剛落,言昭華還沒說話,就見謝馨悅也跟著跑了出去,謝馨柔趕忙讓謝馨元攔住她去,可那孩子人小,跑的卻很快,謝馨元追到門口也沒把她追回來,謝馨柔嘆了口氣,說道:“唉,又要有事了。”
不等言昭華問為什麼,先生就回來了,接下來先生講的東西,言昭華都沒怎麼聽進去,腦中想著謝馨柔說的又要出事是什麼意思。
果然,下午放課的時候,謝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