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是好和什麼東西是壞吧?” “當然”,尤蘇戴莫斯回答,“如果我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那我就簡直連一個奴隸都不如了”。
“好,那就請你對我講一講吧”,蘇格拉底說。
“這個不難”,尤蘇戴莫斯答道,“首先,我認為健康是好事,疾病是壞事。其次,飲食和生活習慣,作為導致這兩者的原因,凡能導致健康的就是好事,凡導致疾病的就是壞事”。
“那末”,蘇格拉底說,“健康和疾病本身,當它們是好事的原因的時候就該是好事,而當它們是壞事的原因的時候就該是壞事了?” “但是”,尤蘇戴莫斯問道,“什麼時候健康會成為壞事的原因,疾病倒會成為好事的原因呢?” “當一部分人由於身體健康參加了遠征,遭到慘敗,或參加海戰,全軍覆沒而喪失生命,但另一部分人由於身體衰弱被留下而得保全,以及其他許多諸如此類的事情,都屬於這種情況。” “你說得不錯”,尤蘇戴莫斯說道,“但是,你瞧,也有些人由於身體健康而參加了有利的事業,而另一些人由於身體衰弱而向隅的啊”。
“那末,象這類有時有益,有時有害的事,到底是好事呢,還是壞事呢?” “的確,單憑空論很難說準它們是好事或是壞事。可是,蘇格拉底,無可置辯智慧是一件好事;哪裡有什麼事,一個有智慧的人不能比一個不學無術的人做得更好的呢?” “怎麼”,蘇格拉底問道,“你沒有聽過戴達洛斯如何由於有智慧被米諾斯囚禁,被迫為奴,遠離本土,喪失自由,當他和他的兒子一起逃跑的時候,不但喪失了兒子,而且連自救也不能,終於被帶到野蠻人那裡,再度淪為奴隸嗎?” “的確有這種傳說”,尤蘇戴莫斯回答。
“你沒有聽過帕拉梅代斯所受的苦難嗎?人們經常傳說他如何由於有智慧而遭到俄底修斯的嫉恨並被害死。” “這種傳說也是有的”,尤蘇戴莫斯回答。
“你知道有多少人由於有智慧而被帶到大君面前,在那兒過著奴隸的生活嗎?” “蘇格拉底”,尤蘇戴莫斯說道,“毫無疑問,幸福要算是樁好事了吧”。
“幸福如果不是由有問題的好事構成的,就可以算做好事了”,蘇格拉底說。
“構成幸福的事中,哪些是有問題的好事呢?”尤蘇戴莫斯問。
“如果我們不把美貌、膂力、財富、光榮和諸如此類的事包含在幸福之中,那就沒有有問題的好事了”,蘇格拉底回答。
“但是”,尤蘇戴莫斯說道,“當然我們要把它們包含在幸福之中的,如果沒有這些,還成什麼幸福呢?” “那末”,蘇格拉底說道,“我們就的確是把許多給人類帶來痛苦的事放在幸福之中了。因為有許多人由於美貌而被那些見美傾心的人敗壞了;許多人由於自信體力強大而去嘗試力所不逮的工作就遭到了不少的禍患;許多人由於財富而腐化墮落,遭人陰謀暗算而毀滅了;許多人由於他們的榮譽和政治能力而遭到了極大的災難”。
“既然我連稱讚幸福也做得不對,那我就只好承認我真不知道向神明求什麼才好了。” “也許”,蘇格拉底說道,“你由於過分自信已經知道這些事,所以你並沒有對他們作過充分的考慮。但是,你所準備領導的城邦既然是個民主城邦,你總該知道民主(δημDπραAια)是什麼吧!” “我想,無論如何,這一點總是知道的”,尤蘇戴莫斯回答。
“你想,不知道什麼是民,能夠知道什麼是民主嗎?” “當然不能。” “那末,你以為民是什麼呢?” “我以為民就是國家裡的窮人。” “那末,你知道誰是窮人嗎?” “怎能不知道呢?” “那末,你也知道誰是富人嗎?” “我知道誰是富人象我知道誰是窮人一樣。” “那末,你稱哪一類的人為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