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就必須要渡過遠遠超出自己承受範圍的考驗。
玉晨玄皇看來,只因一時不順就心生退意,玄逸的想法未免有些不負責任。
因此他斷然拒絕,語重心長道:“於公於私我都不會答應,這事至少百年之後再議罷。如果你堅持,我就要考慮讓其他上仙兼任。”
玄逸目光深邃,望著遠空的流雲,語氣低沉緩緩道:“玄逸明白自己肩負的責任,不過暫且一說罷了。只是天尊,縱然我已修成仙身,但於死生徘徊之際,心中卻依舊有許多人與事難以割捨。修為愈深責任愈重,無可奈何之事比之凡人卻更甚。時至今日,為何修仙?何為長樂?仍然會讓我感到迷惘。
“當日我以為自己油盡燈枯,然靜兒下落不明,師徒一場無緣見最後一面,唯有將他從小長大的家留給他,權當念想。僅此而已”
玉晨玄皇只當他連遭不順以致心情鬱卒,開導他道:“能做到真正無慾無求的,不是仙人,是石頭。你放不下道靜,他更離不開你,有執念未必是壞事。”
忽然想起了什麼,抬手攔住玄逸道:“你先不要走,我這就命人傳醫官來,總要確定你真的沒事才行。”
玄逸幾乎無奈了:“我與靜兒約定今天傍晚接他回去,怎可失約?”
玉晨玄皇不為所動,當下叫來侍衛幫忙攔住玄逸:“你說什麼也沒用,道靜我派人去接。你這操勞的性子我不放心,這樣,從現在開始就在此養傷,我親自看著你,直到徹底痊癒,其他事擱後再議!”
“……”
仙醫動作很快,帶了四個助手不少仙丹靈藥前來,直把原本闊朗的房間佈置成了一個臨時醫館。
其實玄逸受傷的時候他奉命去過天台山,只是那時名醫無數,沒有輪到他診治。現在看來玄逸的傷口雖然已經癒合,但毒戾之氣也被深封在內。傷在心口,仙醫不敢輕舉妄動,急忙出來向玉晨玄皇稟報請他拿主意。
玉晨玄皇不耐煩聽他長篇大論,當即大袖一揮道 :“仙醫有什麼對策,直言便是。”
仙醫沉著的答道:“其一:破開傷口結痂,放出毒血設法引出戾氣……”
還沒等聽完,玉晨玄皇眼皮一跳,斬釘截鐵的道:“這不行!”
“那……其二:以拂魔法陣催動丹藥壓制毒戾之氣,然後再求化解之法,此過程將曠日持久,且未必能根除。”
玉晨玄皇思慮了一下:“這也不行。”
仙醫不卑不亢,兩手一攤:“縱然尋遍三界六道,也唯此兩法。下官看得出上仙曾藉助了天地靈物的回生之力,才得以醒來,但卻此物可助仙力亦可長戾氣。他修為深厚,一時之間或許無妨,但若拖得久了戾氣侵入經脈,自身清淨之氣必然反抗,兩者相較,上仙將深受內耗之苦。輕則修為大損,重則……”
“如何?”
“仙魔之差只在一念之間!”
玉晨玄皇望著遠處他們剛剛觀賞過的園景,下了好幾次決心,還是說不出口。
末了,他長嘆一聲道:“與他相識百多年來,何曾見他如此狼狽過?進一步是苦痛,退一步是痛苦,這真是,教我如何是好……”
仙醫倒也見慣了這種情況,試著問道:“其實,短時間內可讓上仙自行休養,待身體進一步恢復後再行治療效果更佳,何不如讓上仙自己做決定?”
玉晨玄皇果斷拒絕:“如果讓他自己選,他一定會說:‘玄逸無事,請您放心,天台山諸事未定,還是早早回去為宜,煩您為我掛心,多謝,告辭!’到時候他遠在下界,我不放心。”
“……”這位上仙真是看不懂啊。
“便選後者吧!”玉晨玄皇定了定心神,終於拿定了主意。
“下官遵命!”
治療的法陣已然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