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竹心道,只能理解為反社會人格大爆發,身為奴僕不甘心,謀殺主人洩憤了。這是唯一說得通的理由,墨竹接受起來也不費勁,畢竟現代有許多這樣的新聞。
袁克己很犯愁:“你以後要怎麼辦?身邊沒個人照看,總不行。”
“……”墨竹道:“其實我早就想說了,我一個人,不用人照顧也沒關係。”
“不行,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沒法交代。”袁克己面無表情的道:“剩下的幾天路程,我照看你。”
墨竹立即露出嫌棄的表情:“這樣好嗎?”
“總比死了強罷。”袁克己亦嫌惡的道:“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墨竹淡淡的說道:“是啊,我還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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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若木寺起程後,馬車裡只剩墨竹一個人了,初夏也好,小巧也罷,都是死人了。以後像這樣死死傷傷,分分合合的事情太多了,她不該太過在意,否則的話,早晚要得抑鬱症。
但失手殺人的事情一直困擾著她。墨竹不停的提醒自己忘記,反倒加強了記憶,一遍遍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她那個是屬於正當防衛吧,是吧……吧……
又行了一日,沿途的景色有了變化,路邊的田地生長豐饒,炊煙裊裊,證明人口興旺。墨竹透過車窗向外瞄,心道這些人不知是平民還是豪族家的奴客。不過,是哪個都不重要,在上位者眼裡,都是待榨取的老綿羊。
她袁墨竹其實也是隻綿羊,被家族獻祭給有兵有馬的軍閥。
當晚住在驛站,用晚飯的時候,墨竹忽然有個疑問,她道:“這驛館太小了,咱們的隨從住不下,不能在附近的縣衙上找個官家借宿一晚嗎?”袁家不是很牛掰嗎?讓當地官員想想辦法找個地方,公款吃喝不是難事吧。
袁克己怪異的的看她:“就他們,也配讓袁家用他們的東西。”
墨竹明白了,住驛館,用的是皇帝老子的物件,規格比用庶族的東西高檔多了。她哦了聲,繼續扒飯。關於士族們的思想,她得儘快搞明白,否則對以後的生存不利。不過,這個時代有一點還是好的,就是貌似男女之防不是很嚴。
吃完飯,最頭疼的睡覺問題擺在了面前。袁克己帶領墨竹到驛館最好的一間屋子,對她道:“你今晚睡這裡。”
“哦。”她心提到嗓子眼,晚上最容易出事,今早出發的時候,袁克己說要照顧她,不知道晚上要如何‘照顧’,可別告訴她,他想留下來跟她同住一屋。
袁克己指了指門外:“我就在外面,有動靜叫我。”
墨竹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他會跟自己一起住。袁克己開門出去的時候,回眸怪怪的看她:“你不是以為我……”
她佯裝不解:“以為什麼?”
“沒什麼,好好休息。”
等袁克己走了,墨竹上床歇了,卻根本睡不著,不光是因為昨夜的事,更大的原因是袁克己就在門外,他才是不穩定因素。雖然自從那天之後,袁克己從沒表現過對她有興趣,但一想到兩人有過肌膚相親,她就打心眼膈應,巴不得趕緊嫁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期間醒醒睡睡,好不易熬到了天亮,墨竹開啟房門,看到袁克己歪在門外的椅子上,懷抱著佩刀,刀柄搭在肩膀上,垂著頭在打盹。
額前的碎髮散下來,隱隱遮著額頭,露出高挺的鼻樑和好看的嘴唇。
“哥!”墨竹喚他。
袁克己睜開眼睛,抬眸瞅著她:“睡的怎麼樣?”
“湊合,您呢?”
“湊合。”袁克己低頭把刀掛回腰帶上。
墨竹見廊上離他們不遠處有兩個隨從,她便道:“交給他們看守,您地方睡覺不好嗎?”袁克己頭也不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