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不過他們。”
墨竹忽然想起,好像自從離開裴家就沒見過他身邊跟著親密的隨從,在酒肆的時候,他身邊還有兩個助紂為虐的幫兇:“你的貼身隨從呢?”
袁克己動作頓了頓,忽而一笑:“看到你我在酒肆裡的事,還能活著麼。”
“……”
他提了提蹀躞帶,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她:“所以,你不說,其他人不會知道。”
墨竹道:“表哥呢?他可是目睹了一切。”
袁克己挑挑眉:“他不會亂說的,裴家最好臉面,你讓他記得,他都會強迫自己忘記。”
墨竹心道,這麼說,裴家是嚴於律己的真正老牌貴族。而袁家……應該是士族裡比較奇葩的存在。
“哦,我懂了。”她微笑。
其實她不懂,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她都不懂。她現在只求不惹事,先安全的回到翠洲,老老實實的嫁人,把這輩子安全的過完。
陸路後,轉了水路,眾人分乘兩艘鉅艦,一路向翠洲方向。按照袁克己所說,再走兩天水路,就到袁家了。墨竹推測,他的意思可能是這道江是袁家勢力的分界線,下船後全是袁家的地盤了。她是見識過裴家的莊園的,周圍的山水全成了豪族的私產,真是叫人心驚。
吹著河風,墨竹感受到了久違的清涼,一直待在船板上吹風。夜風習習,看著兩岸經過的山巒的,像是怪獸的脊背。忽然想起課本里學過的文章,她不覺得悵然起來。
這時,聽到身後有響動,發現是袁克己出來了,她斂了斂髮絲,裝作沒看到他。
“就不怕掉河裡麼。”
“不怕,我會水。”她聲音平直的回道,不帶任何感情。
突然袁克己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把她向欄杆邊帶了一下,指著黑漆漆的江水道:“墨竹,你當初是真的想投河自盡嗎?”
“我、我不記得了。”她一陣眩暈,撥開他的胳膊,向後退了幾步:“怎麼這樣問?”
腦海裡浮現出寧檀嚴肅的臉,袁克己若有所思:“沒什麼,隨便問問。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也好,我不喜歡一不如意就要死要活的女人。你現在雖然也不討人喜歡,但肯定比以前強。”
她聽得彆扭,心道這番話你留著形容以後的老婆罷。這時墨竹隱隱聽到琴聲,循著聲音望去,見很遠處有一片燦爛的燈光,一艘高懸彩燈的大船慢慢出現在視線內。
越近琴聲越清晰,連帶女子悠悠高歌與男子的歡笑聲都傳進了耳中。
袁克己最近一直在趕路,身邊除了墨竹外,沒別的女人,許久沒沾女色,聽到這聲聲吟唱,心裡活像有羽毛不住的撩撥,他立即被這艘給吸引住了。
墨竹斜睨他,嘖嘖嘖,活像餓狼見肉了。
那艘船靜靜的停泊在江中,很快就被墨竹乘坐的船追了上去。
得到袁克己的命令,船行的很慢,漸漸靠近對方,距離近的能看到對面船上的行人的一舉一動。花枝招展的女子進進出出,從船舫裡傳出琴樂聲和歡笑聲。
“這是……”河上妓館?
“哼,不知哪家的庶族子弟在遊樂罷。”因為沒看到船上懸掛標明姓氏的旗幟,他判斷庶族們的船隻。袁克己失望的道:“我還以為是陸家的船,本想去玩玩,算了。”
墨竹本能的感覺到危險,袁克己缺女人想找樂子,就是說他丫在壓抑嘍。她道:“非要的陸家的麼,這些人你不認識?”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反應過來,袁克己之所以不上船不是跟這幫人不熟,而是這幫人不配見他。
果然,袁克己怒道:“我怎麼會認識這幫寒門雜碎。”
“您息怒,您息怒。”墨竹道:“咱們歇了罷,回到家裡,想怎麼玩,您就怎麼玩。”說完,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