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這裡,便換了笑容:“既然幾位小姐都在,卻是幫了大忙了!五小姐,十小姐,要不您二位去陪一陪?”
十七老爺在前頭正找二老爺要說法,他的妻子和妹妹卻從後門跑進來看望病人,這種情況實在詭異得緊。文怡張了張口,卻又閉上了嘴,只是臉上的表情多少洩露了幾分。如意見狀,便苦笑道:“奴婢……也聽說了前頭的事,因此正奇怪呢。來報信的婆子卻說,是十七太太親口說的,十七老爺一時傷心太過,便衝動了,其實不是有意與長房過不去……”
文娟瞪大了眼:“十七叔難道就不說什麼?!還有,五姑母不是十五叔的親妹子麼?!”親兄弟鬧著要抱不平,親妹子卻跑來討好,這九房是怎麼回事?!
可柔笑著走上前拉住如意的手道:“如意姐姐,這是要緊大事,怕是連五姐姐也不好拿主意。我們陪你到前頭去,向老太太和姑母稟報吧?否則,幾位長輩不知實情,鬧得僵了,豈不是不美?”說罷拉著她就往前走。文嫻想要說話,卻被妹妹文娟攔住,看到後者興致勃勃的模樣,她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邀請文怡一起跟上去。
文怡回頭看一眼後宅方向,冬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想來以她的機靈,應該會有法子向祖母傳話的,也就不再固執,緩緩走在姐妹們最後,往前院方向而去。
八房、九房來鬧事,引來了許多人的關注,雖然主人有明令,但還是有不少僕人圍在前院大廳後方探頭探腦地偷看。文嫻過來時,立時叫過管事的人把人都趕走了,底下人見如意在側,只好悻悻然散去。
文娟先一步走在前頭,從屋後的小門轉了進去,立時止住要出聲見禮的小丫頭,一揮手將人打發了,便躡手躡腳地轉進了茶房。可柔鬆開瞭如意,笑著讓她去回話,文嫻紅著臉,左右看看,方才進了茶房。文怡施施然走在後頭,向如意微一頜首,看著她離去,倒是很鎮定。
在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了。這前廳是招待來客的地方,就算被長輩們發現了,她也可以說,是準備回家去,卻被人堵住了,只好在那裡小坐片刻,等人散了,再出門叫自家僕人馬車。
小茶房與前廳就隔著一道碧紗櫥,但因為還有屏風簾幔相隔,一點都瞧不見外頭的情形,但聲音卻聽得十分清楚。
此刻正在說話的,是二房的顧四老爺顧宜正:“……誠如伯母所言,我顧氏一族才遭大劫,若再有子女夭折,也太無情了些。況且匪徒所言是真是假,還未可知。如今死無對證,只憑流言便要處置族長之女,確實有失偏頗了,況且族長尚在京中,六侄女父母皆不在身邊,只怕他二位不明真相,事後誤會了族人,反倒不美。但六侄女擅自離家,被賊人所擄,卻是人所共見的。哪怕是保住了清白,終究引得外間流言不斷,於我顧氏聲名有礙。不知伯母與二哥可有什麼打算?”
顧二老爺顧宜勇有氣無力地道:“還有什麼打算?這兩天我們光是為了小七的傷勢,就夠煩心的了,哪裡顧得上六丫頭?更何況那孩子受了驚嚇,還沒緩過來呢。眼下族裡大事要緊,等完了事再議不遲。”
十七老爺冷笑道:“這會子不議定,等我哥哥入了土,誰知道你們把人送到哪裡去了?!若是六丫頭回了京,難道我們還要追上京去要族長處置他閨女不成?!”
這時前廳靜了一靜,隱約能聽見於老夫人低聲說了句:“什麼事?”靜了一會兒,才說:“知道了。”過了一會兒,文怡便瞥見如意從屏風後轉進了小茶房,便知道方才是她在向於老夫人回話。她心下一動,猜想十七叔大概撐不了多久,十七嬸與五姑母……就是拆他臺來的!
前頭議論紛紛,聽聲音,似乎不僅僅是八房和九房,連二房、七房和其他旁支的人也來了,連四房、五房的幾個分支的叔伯也到了場,只差了那兩房的嫡宗,想來是正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