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貴客吧?這麼一來,顧氏全族在顧莊定居的成員,倒有十之**到了場,也算是變相的宗族大會了吧?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倒叫人意外之極。
文怡在心下暗忖,雖說莊上遭劫的族人多,但若只憑八房與九房的幾個人,萬不可能引得如此多族人前來,這已經有些“逼宮”的意味了,在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暗中使力呢?長房今日怕是討不了好了,就怕他們逼得太緊,日後遺禍無窮。她在心裡默默祈禱,祖母快些前來。宗族大會,六房原該有份參與才是。
前廳傳來十七老爺的一陣驚呼:“李三多?你來做什麼?!我不是叫你去幫六少爺料理喪事麼?!”有人似乎在他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他又是一陣驚呼:“你說什麼?!”人群一陣騷動,似乎有人聽到了李三多的話,忍不住出聲質問:“老十七,你這是在搞什麼鬼?!”眾人立時喧譁起來。
文怡便在猜,是十七太太和五姑太太的事****了。
文娟在文嫻耳邊低聲問:“五姐姐,這下他們應該不會再逼六姐姐去死了吧?”文嫻柔聲答道:“你這傻子,有祖母在呢,怎會讓六妹妹丟了性命?”文娟微微鬆了口氣,卻又嘀咕:“這倒罷了,但總歸還要給她點教訓才好……”
文怡也在心裡嘀咕:“教訓在其次,文慧的事不過旁枝末節,好歹要把十五叔的後事與九房今後的生計議一議才好!”
顧四老爺重重咳了一聲,讓眾人安靜下來,方才淡淡地道:“如今族裡事多,加上七侄兒受了傷,伯母與二哥二嫂一時顧不上別的,也是人之常情。但顧氏一族的名聲不能因此受損……”
他話還沒說完,柳東寧的聲音便忽然冒了出來:“那天原是七表弟偷跑出家門在先,六表妹因為擔心七表弟安危,才想把人勸回來的,原是手足情深之故,又怎會讓家族名聲受損呢?!當時在場的人都能作證,六表妹不曾丟了顧家臉面!若有人質疑,儘可叫人去問他們!”
前廳譁然,有人叫道:“這算什麼?!五姐姐就罷了,雖是外嫁女,好歹也是顧家血脈,族長親妹,如今連外姓人都要插手我顧氏族務了麼?!”許多人連聲附和。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傳來,柳顧氏怒吼:“哪個叫你多嘴的?!還不給我回屋去?!”
“母親!”
“閉嘴!給我回去!”
一陣腳步聲重重地離得遠了。文怡轉頭去看段可柔,見她滿臉是淚,失魂落魄地轉身離去,心下不由得暗歎。神女有意,襄王無情,只盼她能看開才好。柳東寧到了今時今日,仍舊對文慧衷情不變,倒也叫人佩服,只是方法不對。他的命運,倒與可柔有幾分相似呢。
顧四老爺再咳了幾聲,接著道:“人心肉長,我們平陽顧氏一脈相承,在大劫過後,也不願意再有兄弟子侄為骨肉分離而傷心。這樣好了,六侄女兒受了驚嚇,不如送到家庵裡念幾日經,靜一靜心也好。此次匪劫,我顧莊喪命者眾,也該為亡者多念念經,超渡一番。”
這是委婉的說法了。若真的將文慧送進清蓮庵裡,恐怕就很難再離開。
想必於老夫人也明白這點,便道:“讓孩子清靜幾日也好,只是清蓮庵地方太小,房屋又有破損,讓六丫頭過去,倒給庵裡添麻煩。就讓孩子在家裡唸經吧,她是個知禮數的,絕不會胡亂跑出去!”
這話明裡是在變相許諾讓文慧在家修行,但實際上如何,卻無人知道。十七老爺又冷笑了:“大伯母好盤算!家庵房子破舊,委屈你家孩子了——怎麼不見別人委屈?!”
顧二老爺忙道:“這只是權宜之計,莊上有這麼多族人的房屋受損,我們長房正打算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