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得極對,但他是你的親爹,你自然應該讓他見一見你未來的夫婿,聽聽他有何看法,以免他日後有微詞。”秦慕蕭對秋月憐的冒犯並沒有在意。
但他的話卻像刀子一樣紮在了秋月憐的心上,秋月憐說道:“你怕他為此鬧事嗎?”
秦慕蕭抿嘴樂了一下,“姐姐,我從始自終都當你是我姐姐,我顧及的是你,不是他,至於他,我只是怕他不鬧事。”
燕重恩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驚訝地看著秋月憐,秋月憐抬眸,認真說道:“你這麼說,說明你沒有忘記我娘,我不求別的,只求能讓他日後跪在我娘墳前懺悔。”
“這是自然,他是你爹,若他尚知懺悔,我會留他一命。”秦慕蕭雲淡風輕,談論著平南王的生死。秋月憐心中一陣悲涼,是啊,從一開始,兩人的身份就決定了兩人絕無可能,秦慕蕭的直覺是對的,而她,陷入自己臆想出來的粉色的夢中太深了,至今還不願醒來,誰能讓她醒來?燕重恩嗎?
“若他反對要如何?”秋月憐問道。
“反對?他不會反對他自會認為是上天來幫助他,四叔你要流露出憑藉西秦國復國的意思,但要含蓄,來探探他反應如何。”秦慕蕭說道,說話時眼睛看向燕洛雪。
燕洛雪扭過了頭,心中五味雜陳,這不正是自己當日對天機師公所言嗎?“天機師公,你可曾想到我一時戲言,竟一語成真?我天生就是個陰狠的女人?”
燕洛雪神遊物外,連秋月憐和燕重恩告辭而去都不知道,等回過神,秦慕蕭正攥疼了她的手,“又在想誰?”秦慕蕭問道,眼中閃著火苗。
“想我自己,我是不是狠毒女人?”燕洛雪問道,“明知道秋姐姐喜歡你,只求留在你身邊,卻還希望她離得遠遠的;明知道平南王是秋姐姐親爹,卻還提出那樣的建議;明知道秋姐姐不愛我四叔,我卻不想阻止這件事,我是不是天生就是個嫉妒女人?秦珍兒不就是嗎,要不然也不會被人矇騙,枉送性命?”
秦慕蕭聽她問得如此認真,便也作勢認真回答:“你知道就好,秦珍兒狠心誤會鳳長天,死在鳳長天面前,你狠心舉棋不定,讓我備受折磨。”
燕洛雪臉色變了,秦慕蕭促狹一笑:“那又怎麼樣呢,我就是不能鬆開你的手,我從來沒有遲疑過,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沒有遲疑,我也不會讓你遲疑,現在,你完完整整是我的了,你可以對除我以外的任何人狠毒。”
明顯不懷好意,明顯挑唆,除他以外?對誰啊?燕洛雪眯起眼眸,斜睨著,不自知她這樣子媚態橫生,秦慕蕭的呼吸有些重了,將她摟進懷裡,就對她親了過來,燕洛雪舉起手臂,狠了心腸,笑道:“你還沒有漱口。”
氣氛立時被破壞殆盡,秦慕蕭心有不甘,但還是笑著鬆開了她,說道:“你也就會這招兒,今日就先饒了你,我帶你到其他宮中拜會一下,會一會宮中那些女人,尤其是吉祥公主秦慕霜,最好說動她前去赴臨淄王的宴。”
秦慕蕭天生王者,什麼都瞭然於胸,短短時間,便將朝中情形摸了個大概,宮中之人也一一查實,想必秦柯會為他大開方便之門,一則給秦昭施壓,二則也確是助其積聚勢力,胡皇后應是站到了秦慕蕭一邊,她無皇子,又有把柄握在秦柯手中,不會再興什麼風浪,上次救自己的孃親榮華公主聽說正是胡皇后鼎力相助。
那麼孟家呢?真地很難說。臨淄王這晚宴設得確實是好,燕洛雪打定主意,要探一探孟家的底,他們是支援秦昭呢?還是秦慕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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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燕洛雪身份特殊,雖被立為太子妃很久了,但還沒有正式見過西秦武帝宮中的女人,以前尚有託辭,現已歸京,若不去覲見太后和皇后,也說不過去。
燕洛雪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