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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社會的道德和法律規範,透過正當途徑來實現;有的人卻違背正軌,採取不法手段來實現,“例如見他人有錢,便記起自己以前藉著這樣的錢所得的愉快,想象又為他張大未來的同樣的愉快,想象不斷地張大這種愉快與享樂,以至想象的影子,遮住思路,而生財之道為其所蔽,乃仗賴其暴力或詭計,以奪取他人的金錢,俾得用以實現其所想象的利益,因而廢弛真主所賦予的能力。”《回教哲學》商務印書館1946年版第53一54頁。大凡犯罪分子都是這樣走上犯罪道路的。我們這裡不是研究犯罪心理,只是想借此說明情感活動的具體內容儘管不同,但一廂情願這個原則卻是普遍的,共同的。

4 情中之理(4)

朱光潛先生在《變態心理學》中講過一個類似的故事,說有一個賣牛奶的女傭,頭上頂著一罐牛奶上鎮市上去賣,邊走邊想,這罐牛奶可以賣許多錢,用這筆錢買一隻母雞;母雞可以生許多雞蛋,再把這些雞蛋化為錢,可以買一頂花帽和一件漂亮衣服,我戴上這頂帽子,穿著這件衣服,還怕美少年們不來請我跳舞?哼,那時候誰去理會他們!他們來請我時,我就這樣把頭一搖,想到這裡,她真的把頭一搖,奶罐“噗”地一響,這才從美夢中驚醒,回到嚴酷的現實。

兩個故事,各有千秋,各自符合他們的身份。前者要討個小老婆,後者要個如意的郎君。這是他們潛意識中的情慾,這情慾促使他們想入非非,發生變態,忘卻現實。心理學家指出:“那些極端的一廂情願的思維即所謂我向思維,它完全受個人需要和感情的支配,極少甚至完全不顧及現實。”《心理學綱要》上冊第189頁。古人云:食色性也,在他們的願望後面,分明是人的生物本性,人的生理—心理需求在模模糊糊地作用著。魯迅不是說過嗎,“大願,原是每個人都有的,不過有些人卻模模糊糊,自己抓不住,說不出。他們中最特別的有兩位:一位是願天下的人都死掉,只剩下他和一個好看的姑娘,還有一個賣大餅的;另一位是願秋天薄暮,吐半口血,兩個侍兒扶著,懨懨地到階前去看秋海棠。”《且介亭雜文·病後雜談》。第一位的願望與前兩個故事一樣,體現著食色本性的需要;第二位則體現了第一性的需要滿足之後發展了的第二性的需要——求雅興,那純是心理的或精神的需要了。

人的這種本性在藝術創作和藝術作品中得到最充分的體現。弗洛伊德甚至認為藝術就是*的昇華。讓我們舉些例項來說明。

讀過元雜劇《西廂記》的人都記得第三本第三折中,張生接到崔鶯鶯“待月西廂下”的書簡後,在等待日落赴約時有這樣一段獨白:

(末雲)……天!你有萬物於人,何故爭此一日?疾下去波!讀書繼晷怕黃昏,不覺西沉強掩門,欲赴海棠花下約,太陽何苦又生根?(看天雲)呀,才晌午也!再等一等。(又看科)今日萬般的難得下去也啊。碧天萬里無雲,空勞倦客身心,恨殺太陽貪戰,不教紅日西沉——呀,卻早倒西也,再等一等咱。無端三足鳥,團團光燦燦,安得后羿弓,射此一輪落!謝天地!卻早日下去也!……

這段獨白,把張生的渴望,焦急的心情和神態活靈活現地刻畫出來了。

在朱生豪翻譯的莎士比亞戲劇《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第三幕第二場中,朱麗葉等待天黑與羅密歐幽會時有一段獨白,與張生的獨白有著驚人的相似。

朱:快快跑過去吧,踏著火雲的駿馬,把太陽拖回到它的安息的所在。但願駕車的腓通鞭策你們飛馳到西方,讓陰沉的夜幕趕快降臨,展開你密密的帷幕吧,成全戀愛的黑夜!……來吧,黑夜!來吧,羅密歐!來吧,你黑夜中的白晝!

請看:作為熱戀中的青年,張生和朱麗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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