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的眼中冷芒一閃:“本將軍平時訓練你們的兵法戰術,現在正好到使用的時候了。雙兒,你也是跟著我平定過楊玄感叛亂的老兵了,怎麼連這種問題都要問?”
那個叫雙兒的副將慚愧地低下了頭:“若是碰到正規軍,我等姐妹自然沒有問題,只是,只是這些羌賊聽說是極為兇殘淫邪的,落到他們手中,只怕是。。。。”
李秀寧冷冷地說道:“若怕受辱,就要好好力戰,不要落到羌賊手中,本將軍身為大唐公主,都在這裡親自上陣,你們又怕什麼呢?”
雙兒用力地點了點頭:“是。”
李秀寧抬頭看了看一直在向南飄的大旗,喃喃地說道:“龐將軍他們正在大戰,二郎他率騎兵潛行,我們這裡只要守住了營寨,就擋住了高城中出戰的敵軍,這一戰,就算只有二千老弱婦孺,我們也要頂住,傳令,不許放箭,等我號令再說!”
旁企地橫刀立馬,立於寨外三百步處,在他的身前,亂哄哄,臭氣沖天的羌兵們正在列陣,遊騎居於兩側,而持著長槍的輕裝步兵則列成了鬆散的陣列,只等一聲令下,就會衝擊大營。
吾兒開奇道:“大酋長,這有點不對勁啊,剛才我們出來時還在城頭看到這裡有千餘唐軍,其中好像還有不少女人,怎麼現在過來之後,就靜悄悄的沒人了呢?我們過河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弓箭和投石車攻擊,她們是逃了嗎?”
旁企地搖了搖頭,沉聲道:“久聞唐皇李淵有個女兒,號為平陽公主,叫李秀寧的,是巾幗不讓鬚眉,手下有千餘親自訓練的女兵,被稱為娘子軍,打起仗來不輸給男人,我們可不能大意,這些關隴女人,也是會騎射的,她們的箭可不分男女!”
吾兒開的雙眼都在放光:“啊呀,這回真的有女人搶了啊。大酋長,你怎麼不把這個訊息告訴弟兄們呢,他們要是聽到了,肯定士氣大振啊。”
旁企地冷笑道:“士氣不一定大振,機巴肯定是大振了,我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一群發情的公羊,這些女人不是民婦,也是戰士,先破了這寨,再搶東西搶女人,李秀寧不知在搞什麼鬼,傳令,先調一千人上去推柵欄,要是有埋伏,趕緊給我撤!”
李秀寧登上了寨牆內的箭塔之上,三十多個箭塔,一字排開,所有的女兵都隱身於塔牆之後,手裡拿著三連發的步兵弩,一邊不時地掩著秀鼻,或者是乾脆把脖子下的圍巾捂住嘴臉,以抵禦這些羌兵的惡臭,一邊心跳在加速,秀目流轉,都盯向了李秀寧的那個箭塔方向。
李秀寧的鼻翼在微微地抽動著,可以透過這股子臭氣的濃度,來估算敵軍前進的距離,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羌兵們的吼叫聲混合著那股子臊味,越來越近,早已經過了李秀寧所部弓弩的殺傷範圍,而站在第一排的羌兵,那些坑坑窪窪,到處被日光照曬地脫了皮的臉,也變得清晰可見起來。
雙兒在低聲地數道:“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說到這裡時,她抬頭看向了李秀寧,聲音有些發抖:“公主,五十步了。”
李秀寧看都不看她一眼,低聲道:“我說了多少次了,軍中只叫將軍,不許叫公主,雙兒,三十步再打!”
說話間,這些羌兵們發一聲喊,從小跑突然變成了全速衝刺,二十步左右的距離,一瞬即至,可是沒有人意識到,他們越過了地上看似無意倒著的一根草叉。
李秀寧突然杏眼圓睜,第一個從箭樓上躍起了身,手中的三連步兵弩連扣三下,頓時三發弩矢如流星一般地飛出,與此同時,箭樓之上升起了一面紅旗,迎風飛舞,如同燃燒的火焰。
三十多個箭樓之上的女兵全部跳了起來,兩百多人手中的連弩,不停地發射著,密集地傾瀉在這些羌兵的佇列之中,幾百只弩矢如同一片黑壓壓的風暴,掃過人群,把這些羌兵們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