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跟蕭摩訶的信使接洽之事,就交給我們吧。”
周仲隱一下子抬起了頭,問道:“跟那陳智深有啥好見的?事已至此,他肯定恨透了家父,一定會亂噴亂咬,就算是楊老弟你,也不可能讓他順著我們的意思說話吧。”
楊玄感笑著做了個雙掌向下的手勢,意思讓周仲隱先別急,平復下心情,等周仲隱重新坐好後,他才緩緩說道:“陳智深這個人可能二位忽略了,以玄感所見。他這次出來後就沒打算回去覆命。也應該作好了現在這種身陷囹圄的準備。到時候他若是能有機會面見皇上。說什麼話,怎麼說話,就很關鍵了。”
周仲安恨恨地道:“家父兩次拒絕了蕭摩訶,這次更是直接把他給抓了起來,還把蕭摩訶的信出示給眾人看,已經徹底和蕭摩訶撕破了臉,換了楊老弟是這陳智深,還能不恨家父入骨嗎?”
楊玄感淡淡地說道:“倘若玄感是那陳智深。如果只是順著自己的情緒,是會恨不得殺了周老將軍,但若是絕對理性分析的話,那現在這一切都應該在意料之中,原因很簡單,周老將軍只有先保護了自己,才可能保護蕭摩訶的家人。”
周仲安聽得一愣一愣的,抓了抓頭,奇道:“可是家父也沒答應他要保護蕭世廉呀。”
楊玄感擺了擺手:“當時周老將軍是看了那信後,才下令拿下陳智深。然後才去召集眾將,對吧。”
周仲隱沉聲道:“不錯。正是如此。”
楊玄感笑了起來:“這不就結了麼。若是周老將軍真的這麼絕情,還會看那信的內容?直接把陳智深推出去斬了才是最應該做的事。”
周仲安猛地一拍腦袋:“對啊,這點我怎麼就沒想到!”
楊玄感看了一眼微微點著頭的周仲隱,清了清嗓子,道:“所以其實令尊真正的用意是想幫這個忙的,只是當時他自身難保,不先把陳智深拿下,那別說救蕭世廉了,自己先得把全家給賠進去,想必這個道理,這陳智深事後也能想明白,甚至很可能他來之前就會預料到這個結果了。”
周仲隱沉聲問道:“這又何以見得?”
楊玄感“嘿嘿”地乾笑了兩聲:“因為陳智深出了晉陽還可能再回去嗎?現在的楊諒可不是兩個月前剛起兵的時候,那時候他志得意滿,也恨不得手下的眾將幫他四處拉人,而現在的楊諒卻是要防著手下的人叛變投降!那陳智深是蕭摩訶的心腹,要想出來也不容易,更不可能回去向蕭摩訶覆命了。”
周仲隱點了點頭:“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楊玄感道:“所以令尊是否能得到這陳智深的信任,靠的可不是耍嘴皮子。就算令尊當場沒有拿下陳智深,而是滿口答應會去保蕭世廉,這陳智深就會相信嗎?別忘了令尊可是不久前剛跟蕭摩訶割袍斷義的。”
周仲安插話道:“可是家父直接把他拿下了,他也不可能反而就信了家父吧。”
楊玄感笑著擺了擺手:“拿下陳智深是為了自保,令尊既然沒有辦法直接承諾救蕭世廉,又不可能冒險放陳智深走,那就只有先把他拿下,以此取信於皇上,皇上若是被令尊的義氣所感動,沒準還會放蕭世廉一條生路呢。”
周仲隱長出了一口氣,問道:“可是這陳智深能明白家父的這番心思嗎?楊老弟,不要說他了,就連我兄弟二人,在你剛才這樣分析之前,也揣摩不到家父的用心,更不要說這陳智深了。”
楊玄感微微一笑:“還是因為剛才仲隱兄說的那句話,旁觀者清嘛。你們二位只想著周家的存亡,而那陳智深則滿腦子是如何救出少主,自然出發點不一樣,看到的也不一樣。”
“現在只需要在下去跟他聊聊,讓他明白周老將軍是會幫忙去救蕭世廉的,這樣他以後不但不會在皇上面前說周老將軍的壞話,反而會對令尊有所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