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威突然抽出了袖中的一把匕首,一下子就向著楊玄感的後背刺了下去。
在李百藥脫口而出的驚呼聲中,那匕首在楊玄感的背上不到半寸處停了下來,楊玄感一如既往地打著酒嗝,呼嚕聲中自言自語著:“好酒,好酒!”
姬威收起了匕首,喃喃地道了聲:“果然是個醉鬼,不妨事。”楊玄感心裡則冷笑了一聲:小樣。跟哥比定力?你還嫩!
姬威回到桌上,壓低了聲音:“剛才只是為了試探二位,事關重大,不得不如此。還請二位見諒。”
高表仁冷冷地說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樣?告訴你,我們可沒這麼容易上你當。”
姬威“嘿嘿”一笑:“我哪敢矇騙二位呢,其實當時我出來指證太子,實非本願,一是因為小人的家人被那楊廣所控制,以此威脅小人;二是皇上那時已經下了決心要廢太子,連高僕射都保不住自己。我這小蝦米又能做什麼?”
李百藥“呸”了一聲:“無恥之徒,休得花言巧語來掩飾自己的惡行。我也是東宮僚屬,也知道太子之位不保,但不會象你一樣厚顏無恥,公開誣陷,反咬舊主。當太子大勢已去時,你不能盡節,起碼也別去害他,這個道理你不懂?”
姬威連忙辯道:“李兄千萬別誤會,在下一時昏了頭,做了錯事,現在悔之晚矣!不過你說得對,皇上對太子還留有舊情,就是對高僕射也沒有斬盡殺絕,這就為將來太子的復出打下了伏筆。”
高表仁一拍桌子,幾乎要站了起來:“你個狗東西別在這裡跟我們東拉西扯的,太子就是復出了,你以為還會再用你這無恥小人?我告訴你,如果我是太子,現在最想掐死的不是別人,而是你這叛徒。”
姬威的臉不紅心不跳,他料到高表仁會有此反應,先是嬉皮笑臉地拉著他的手,讓他稍安勿躁,然後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們兩位在這裡發牢騷又有什麼用,你們能聯絡到什麼忠於太子的舊臣來為太子喊冤叫屈嗎?”
李百藥與高表仁對視一眼,他們二人都沒什麼人脈,連在京的官員也不認識幾個,更不用說外地的官員了。
姬威一看二人已經開始認真聽自己說話,心中竊喜,繼續說道:“我姬威別的本事沒有,就是人脈還行,以前太子在時,我也沒少幫他到京中各位官員家跑腿。高公子,你我第一次見面,我就得就是幾年前代表太子到高僕射府上投賀貼的時候吧。”
高表仁“嗯”了一聲,算是預設。
姬威的聲音漸漸地開始高了起來,他很確定這二樓除了一個熟睡的酒鬼外,只剩他們三人了,便口沫橫飛地繼續吹道:“剛才百藥兄說得不錯,朝中不少大臣都心向太子,象那位文林郎楊孝政,就是我姬威的兄弟,那天跟我喝酒時一時義憤,才會上書直言的。”
李百藥不信地搖了搖頭:“我認識楊孝政,人家是典型的文人,跟你也會認識?”
“嗨,你們不知道,他老婆是我老婆的表姐,咱倆沾著親帶著故哪。”姬威知道這楊孝政捱了打後這幾天肯定是在家閉門養傷不出,滿嘴跑馬也沒人會去查。
“至於那位貝州長史裴肅,你們不知道吧,他最好的朋友,就是當今朝中老賊楊素的頭號反對派,大理卿梁毗!”
王世充的心微微一動,裴肅他確實不太熟,但這個梁毗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都已經成了現在朝中反楊素的一面大旗了。
只聽李百藥興奮地說道:“真的嗎?原來這裴肅還是梁公的好友啊,怪不得一樣的鐵骨諍諍,仗義執言呢。老天有眼,真是忠義之士無處不在啊,太子一定會有希望的。”
高表仁也點了點頭:“我也好象聽家父議論過這兩位,說他們都是我大隋的忠臣。姬威,你不會說他們也是聽了你的話才為太子鳴冤的吧。”
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