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也為給三番兩次從中阻撓、不讓她對外表明未婚妻身分的男人一個教訓,趙柔柔抬腳,往後用力一踩——
“噢!”腳下一吃痛,範儒鴻立刻鬆了手。該死!他竟一時大意,忘了她的獨門絕招。
“恩公!”陳婉娘上前扶住痛得跳腳的範儒鴻,美目不敢置信地看向讓恩公受創的小姑娘。
“你、你……你們……”纖指輪流指向眼前摟抱在一起的男女——在趙柔柔眼裡是如此——她又氣又惱,兇目分別瞪了兩人,腳跟一轉,沒方沒向地衝離男女相擁的現場。
果然又……等待疼痛結束,範儒鴻謝過陳家姑娘的攙扶,搖頭苦笑。
官府車頭押解犯人是用手銬腳鐐,趙柔柔這牢頭用的是自己絕妙的迷路天賦,讓他得不時在大街小巷尋她芳蹤,要不就得成天緊跟在她身邊,以防她走失,成為“找”下-個欲找的目標。
“陳姑娘好意,在下心領,告辭。”拱手一揖,範儒鴻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他得去找那毫無方向感可言的牢頭。
今日一事,不知這小姑娘又要氣多久了,唉。
在趙柔柔身上,範儒鴻得到了血淋淋、慘兮兮的經驗,讓他發自肺腑作出如下既沉重也沉痛的結論——
千萬不要小看女流之輩撒潑使蠻的本事!
真的,從趙柔柔身上,他終於明白“一哭二鬧三上吊”是上天特別為女子量身打造,專門用來整治男人的絕技。
在“哭”及緊接的城鎮失蹤記之後,趙柔柔的招式已經進展到第二重的“鬧”。
比方說,今天,一大清早,且還是旭日尚未東昇的大清早。
叩叩叩叩叩!寅時初到,範儒鴻的房門板就開始被人搥得直響。
“啟程了。”隨著敲門聲響起的,是趙柔柔柔膩的嗓音。
一向辰時開始趕路,但多半被她拖拖拉拉,有時甚至到巳時才上路,故他不解她怎麼忽然變得積極。
當然,積極是好事,這意味著他能早日辦完事,重獲自由。
但好景不常,她的積極只持續了兩個時辰。
晨陽初露臉時,她大小姐說話了:“我累了,我要在這裡休息。”
“再等一會兒好麼?這裡找不到適當的地方休息,往前十里有家驛站,在那兒有茶水糕點可用。”
“我就是要現在休息。”
知她身子骨弱,範儒鴻只好拉緊韁繩喝馬停下,照往常一樣扶她落地。
“我想喝水。”
“你知道水袋在哪裡,自己去拿。”“以客為尊”是“找”的鐵律沒錯,但也有限度,他不是供她使喚的丫鬟。
“我想喝山澗水。”
“你知道離這裡最近的山澗有多遠麼?足足三十里。”
“之前在須城遇見的那位陳姑娘說你為她夜奔一百六十餘里,區區三十里對你來說應該不遠才是啊!”小臉抬起,瞅著他,“或者,人家陳姑娘的一百六十餘里不算遠,我的三十里才叫遠?”
“你……”
“怎麼樣?”
知道她在賭氣,範儒鴻忍住話,嘆口氣後,施展輕功奔向三十里外的山澗取水,又因念及她孤身一人,怕他不在她身邊會有危險,更是將輕功施展至最高境界。
“水取來了。”他雙足輕鬆落地,見她正小口小口咬著昨日在須城買的糕點。
“謝謝。”趙柔柔拍拍小掌接過,“我正愁沒水洗手呢!”
嘩啦啦……他辛苦取來的山澗永全數貢獻給那雙白嫩小手,最終迴歸大地。
範儒鴻看傻了眼,終於明白她是故意整他。
之後,更是一連串的災難。總之,她就是打著氣死他不償命的算盤,將撒潑使蠻的本事發揮到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