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算不得溫柔卻是極其小心,像是把玩一樣精緻易碎的瓷器娃娃,見小孩時不時的隱忍戰慄,全策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小小的熱敷下來後背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而此刻的傾澈也好不了哪去,心臟撲通撲通的都快跳出嗓子眼,剛剛這個人還兇他來著,現在又對他如此溫柔。搞不懂那一刻才是真實的他,不安的開口,才恍然自己的聲音早已沙啞厲害,
“少爺……您不生氣了?”
“你想看到我生氣嗎?”
“不,不。”
“……冷嗎?。”全策頓了幾秒才開口。
“有,有一點。”
……又是一陣沉默,隨後全策停下手中的動作翻身爬上了床,掀起被子把自己也裹了進去,一挪就碰到那瘦得只剩下骨頭的身體,冰涼的觸感還是讓他留戀以前溫熱的他,軟綿綿的熱乎乎的像絨毛娃娃。再被自己碰到後他立刻有了反應,往後退了些騰出大片空位來,驚訝得合不攏嘴,呆呆的看著他不知所措,
“少爺,您……”
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的退後,用力一拉將他整個都帶進自己懷裡,手按著他的肩頭沒用什麼勁也足夠讓他乖乖的窩在胸前不得動彈,命令式的話語響起,
“別亂動,再動我就真生氣了。”……命令中還有恐嚇。
只有這樣的方式才最適合他們,不管怎樣,這個時候他就希望他依靠他,他只能依靠他了。
靠坐在床頭,讓他舒服得枕著自己,拉了拉被子掩了掩,把他裹得像個粽子才罷手。
“好點了嗎?”
只見他點著頭,頭髮蹭著他的胸脯癢癢的,虛弱無力的嗓音小得差點聽不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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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還在下著淅瀝的雨,天氣陰得很,透露著陣陣涼意,全策感覺被子裡那隻原本畏縮著的手臂漸漸失去了戒備輕飄飄的搭在他的腰上,靠著他的身體也似乎暖和了許多,至少不再像先前該死的冰。輕聲喊了聲他的名字,
“傾澈?”
“……”沒有回應,除了那輕微急促的呼吸聲。看來是睡著了。難怪了……醒著的他是從來不會露出這麼安心的表情的。
好吧,他承認,這都是敗他所賜。
那又怎麼樣。
關於昨夜的夢,他還記憶猶新。只要一想起現在胸口彷彿還能感覺那層層疊疊的另人窒息的沉重感……這個夢,他一做就做了十年,每次都會被驚醒。……只有昨天,他在夢裡清晰的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突兀得像如同一束穿透罅隙的光線,讓他無法忽視,讓他竟然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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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知道這個聲音是誰,他一定要好好報答他,他是他的神。——那是他那時唯一的想法。睡夢中。
手指輕柔的婆娑著那人柔順的髮絲,這些純粹的咖啡色柔和得像海綿,和他本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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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知道那個聲音是誰,他一定要把他留在身邊,用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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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現在知道他是誰了,他還會那麼做嗎?他是他的神,還是他的魔……全策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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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媽媽。”閉上雙眼,頭靠著牆仰著。……該怎麼辦呢,是忠於自己還是忠於命運,愛與恨之間原來可以靠得如此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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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澈醒來的時候,天色仍舊陰霾,分不清是夜晚還是午後。細密的雨打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這場雨真是不同尋常的長。
身體往溫暖的地方鑽了鑽,停滯的大腦空白一片讓他忘記了此時的處境。以為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枕著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