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各了得,五色的蛇頭軟鞭,休道五音能導魔生幻,便是招術,亦俱精絕,一旦再窮五行變化,互為生克,當真神妙無比,無異五人合而為一,了得可知。
這時,黑衣少年南浩,手擊軟鞭,緊站南方火位,白衣少女南玲則據北方木位,東西金水兩處,由南芝南琴姐妹兩人把守,南雍功力最厚,居中土位策應,桑龍姑本人則距五人兩丈開外,以備對手逃脫時兜截,這一佈局,不啻密如鐵桶了。
時風雨已過,天色回覆晴朗,一丸皎月,又高懸中天,把大地照耀得如粉飾銀披,月光下,五個少年人身上顏色,益見鮮明奪目。
困處中央的史三娘,只聞她桀桀狂笑不已,並無懼怕之意,她手腳已廢,賴以攻守的兵刃,拴在腰際那條鏈子剛才已給秦寒梅削去大半,運用起來,自有許多不便,場中高手們,料她必出生平絕技混元一氣功以制敵了。
怎知史三娘狂笑已歇,仍然蜷伏地上不動,只是口中叫道:“臭婆娘,怎不教你幾個孽種動手,更待何時?”
桑龍姑心中詫然,但勢成騎虎,豈容她只圍住不攻,只聽得她囁唇一嘯,發出暗號,五蛇陣已然變動了,五杆蛇鞭,倏東倏西,忽南忽北,一齊指向史三娘身上,端的千變萬化,詭異絕儔,真看得場中各高手,眼花撩亂,歎為觀止。
其中最注意的是赤城派中師徒三人,因為這五蛇陣,桑龍姑本來就是練來對付他們,此刻使出應付史三娘,不啻機先微洩,劍魔夫婦也曾熟習陣法,看來分外留神,默默把蛇陣變化,強記心頭,以備日後應用。
可也怪道,不管五個少年男女的招式怎樣精妙凌厲,怎樣詭異無比,卻是點不到史三娘身上,她就如一團輕風,滴溜溜地在鞭影之下,閃動挪騰,卻是不肯還手。
南星元和葛衣人看得出神,南星元嘆道:“從前桑龍姑那賤人練五蛇陣時,因厭其邪惡,從不留神,在未練成前,我已與她分手,想不到睽違十載左右,這陣法竟這等歷害,咦,怎地盡是五個小兒進擊,史三娘卻不還手,莫非她已改過,不忍殘及稚子性命?”
葛衣人旁看著答道:“這個陣法尚有破綻,是以史三娘閃避毫不費力,雖然,再強些她也不懼,可知混元一氣功當真妙用,攻敵陣法固憑意之所之,即防守也如是,她就憑此一心法,借對方意動來閃躲,對方蛇鞭點到時,她便會本能地溜到沒有兵刃的地方,可謂妙絕精絕!”
南星元問道:“唐古公子看出這陣有何破綻,破綻在那兒?”
葛衣人搖搖頭道:“這也不算破綻,你瞧居中土位和金位最弱,這兩人正是令郎令媛們中武功最強的兩人,唉,我明白了,必是雍兒芝兒手下留情,不忍加以進迫!”
此際,南星元也瞧出來了,不由唏噓嘆息道:“這兩個孩子,和他娘差得遠了,當真仁心天成。不過,我總不明白,以史三孃的武功技業,何以只一味騰挪閃避?”
這一問,葛衣人也是茫然,鬥了約半個時辰左右,雙方情形如舊,絲毫沒有變化,站在二丈開外監督的桑龍姑,不由縐眉地想道:“史三娘這賤人不知死活,竟在賣弄武功,似此遊鬥,如何了局,也罷,如不出狠招,等那賤人把混元一氣功使出時,那就完了,乘她賣弄之時,正好乘虛了結她的生命!”
心念打定,再次囁唇一嘯,此一嘯也是暗號,桑龍姑調教五個兒女操演陣式,每次自己都在旁邊監督,而五個兒女所演一招一式,都由桑龍姑暗號指揮,久而久之,成為習慣,若桑龍姑不在時,便由長子南雍取代,無論如何,行動必定一致。
嘯聲才歇,陡聽五個少年蛇鞭之首,登時異響雜作,迎風而起。
原來玄冰美人見久戰不下,突施號令,要五個兒女用魔音來克敵了。
一時間,魔音紛然而生,陣陣迸發,那聲音,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