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難辨的神色,但看到他纏著布條的左小臂,有些凌亂且沾了血了衣服,不由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看樣子你們與人交手過了?”而且還吃了一點虧。再看看祁暮,雖不是很齊整,但卻沒有受傷。祁暮不想在此處說他們的遭遇,便道:“嗯,是與人交過手了,說來話長。你們這是要往哪兒去?”
叢顥崐道:“我們去端南,你要回家麼?不如一起走。此處說話也不方便,距前面青桐鎮不遠了,我們趕到那裡歇下,再好好說話好嗎?”
祁暮點了點頭,拉過了徐童手中的綠驪,祁峰又喚來嘯風,兩人便跟著叢顥崐和徐童等七八個人一起往前走了。叢顥崐此前便看到祁暮腳步有些虛浮,在她沒上馬前,他忽然伸手拍向她肩頭,祁暮本能地想閃開,卻是不能,倒是祁峰眼明手快替她擋了一下,叢顥崐的手在祁峰擋過來時便縮了回去。祁峰道:“你不用試探她了,她沒失武功,只是中了有些古怪的軟筋散,還未恢復。”眾人聽了驚愕萬分,不知什麼人會對祁暮下軟筋散。
投宿青桐鎮,祁暮才有空好好清理自己。等她打理清爽了,一開房門,發現叢顥崐和徐童、祁峰早已等在房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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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顥崐很早便收到了祁暮託人轉交的信件,自然是因為府里人都知道辛小姐對爺的特殊意義,早就飛鴿傳書遞了過去。叢顥崐看到蕭向南已死,不由唏噓,他是想到了結局,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又看到暮兒說是要北上龍霧山送師傅回本門,有些擔心,如果從西夷南到西夷北,有可能需要穿越戈壁,暮兒只在七歲時跟師傅去過一回,只怕路是一點也不熟。不過祁峰既陪她迴雪峰山,必定也會陪她去龍霧山吧。這一點他相信他,這個男人,其實自己還是很欣賞的,只是目前兩人這種微妙的關係,難以讓他們有更深的交往。
蕭向南作為自己唯一的師兄,如今故去,他理應去祭奠,只是眼前卻是不能分不了身。
好不容易,摸清了誠王的勢力,等後援的吏部尚書和太傅帶著禁衛軍趕到,雲洋索性亮明瞭身份,到各地巡查。叢顥崐便乘機提出師兄亡故,他需去西夷一行。雲洋點頭允了,卻叫他早去早回,說是北狄有國書來,恐怕與北狄國內的大災和動亂有關,此前他們已道義性地借給北狄三十萬兩白銀,送去了,此番來恐怕又是有求於雲陽了。
此時他們也快行進到了雲陽與西夷邊境了,叢顥崐便只帶了莫奇和莫放騎馬向西北,直奔龍霧山。不過,等他回了龍霧山,龍伯告訴他,祁暮和祁峰剛走一天。叢顥崐看著師傅墳旁新矗起的墳塋,感慨良多,想著龍霧一派從此便只有自己與祁暮兩人,竟生出一些相依為命的伶仃感。
祭奠過師傅和師兄,他還是在山上住了幾日才下山,龍伯自他十歲開始,在山上陪了他六年,如今老邁,也是陪一天是一天了。自十六歲師傅過世他下山來,他只回來過二次,這是第二次。
回程他也趕得很緊,並未走官道,而是選了一條小路直插雲陽,他本想試試能不能趕上祁暮,卻並不抱希望。沒曾想祁暮留置留義莊,又加上躲避追擊與攔截,繞了一些路,倒真和他們差不多時間回雲陽。他剛一到雲陽界,就碰上了徐童和留在雲陽的莫松幾人,原來他們恰是在此處候著的,皇上希望他們能到端南,探一探那信王,也查查那三十萬兩銀子的事,雖說銀子是在北狄被劫的,皇上卻懷疑信王也在其中插了一腳。
他們匯合不久,便走了一條小道往青桐鎮而去,途經一條穿越林地的小溪,便停下略做休息。徐童看見了正在溪中飲水的綠驪,綠驪一向不喜歡站在溪邊飲水,而是要踩入溪中,徐童因上次印象深刻,便一眼認了出來。興許是愛馬之人沾有馬氣,綠驪倒也不避他,他才牽過了韁繩,和莫奇一起四處尋找祁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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