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休了你!”
局面眼看得要鬧得不可收拾,偏張氏還嫌不夠似的,不但不求饒,反而跟心死了一般道:“休了我?那也好,我這樣別人眼中釘肉中刺的,是該休了的,老爺現在就寫休書吧。”
賈赦被她一句話噎的下不來臺,眼裡也泛起了兇光,氣笑道:“好好好,你要的就是這個,好啊,我成全你。”狠狠瞪著蘇媽媽蘭芝兩個,“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你們奶奶的話,還不快去那筆墨紙硯來,老爺我要寫休書!”
蘇媽媽掌不住直跪了下來,直給他磕頭道:“大爺息怒,大奶奶那是一時糊塗了,她無心的,她實在是委屈的狠了才說出這話來,還請大爺多多體諒她身子不好,不要把她的氣話當真啊。”轉身又勸張氏,“奶奶,當時奴才求您,可千萬別一時之氣就犯了糊塗,您和大爺是原配夫妻,那麼多年夫妻情分,還有瑚哥兒璉哥兒呢,您就是看在他們的面上,也不能跟大爺分開啊。”
張氏沒忍住,眼淚簌簌掉落下來,幾步上前硬是拉起了蘇媽媽,哭道:“若有辦法我何至於走到這步,兩個兒子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豈有不心疼的?只是我實在是熬不住了,再忍不得了。媽媽自小看著我長大,難道就忍心看我死了還落不到個好名聲嗎?”
蘇媽媽如何忍心?她一手服侍著長大的小姐啊,看著她未出閣時的歡笑,到出嫁後難得一刻輕鬆,再沒有人比她更知道張氏的苦了。蘇媽媽對著張氏的眼睛,悲從中來,拉著她的手嚎啕起來:“我可憐的奶奶,我可憐的小姐啊!”卻是再也不勸了。
賈赦真真有些慌了,怎麼張氏,竟是打定了主意要離開他不成?連他不肯和離只肯休了她也認了?被怒火矇蔽的神智快速回籠,賈赦很快察覺到不對,轉頭呵斥賈瑚:“你就這麼看著你母親鬧,就不想說點什麼?”
賈瑚低著頭:“長輩之事,兒子不敢多言,只是母親如今的處境……母親為兒子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兒子寧願日後被人說幾句閒話,好歹還能有個母親記掛兒子。”
賈赦益發肯定有什麼不對,冷笑道:“你倒是和你母親一個調調,好似這府裡便是龍潭虎穴,你母親留下來,便性命難保!”
賈瑚猛然插入一句:“難道實情不是這般?父親可好好想想,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賈赦張嘴便要呵斥,腦海裡卻快速閃過一幅畫面,張氏的大叫反抗聲在耳邊尖利得響起來,讓他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徹底愣住了……
“我……”他艱澀的嚥了口口水,心虛地看著張氏,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開,好半天了,才又羞又愧地低低問道,“你、你可有哪裡傷到了?”
張氏冷笑,撇過了頭:“死不了。”
賈赦哽在那裡,臉上羞慚,再看到賈瑚蘇媽媽蘭芝等人,更加抬不起頭了。苦苦思索著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不管他怎麼想,記憶在他送完了客人回去的時候就戛然而止,他只記得自己喝醉了,醒過來後,就想要強迫張氏……
她還生著病呢!要不是這會兒還有人在,賈赦都很不能甩自己一巴掌,自己辦得那都叫什麼事?!虧得後來被人打暈了,否則還不釀成大錯!
一時只覺得怪道張氏要和離,他這般行徑,叫張氏受了這般委屈,怨不得她如此。當即便把先頭被打了一巴掌的怨念扔到了一邊,鄭重給張氏賠不是:“晚上是我喝醉酒糊塗了,冒犯了奶奶,讓奶奶受委屈了,這裡,我給你賠不是。”
竟是直率地當著下人兒子的面給張氏道歉,完全沒有遮著掩著,若不是真心記掛著張氏,覺得對不住,賈赦也不會這樣放下大男人的臉面來。
便是張氏再怨恨賈赦心腸軟輕易被人哄住,此時也不由得聳然動容,她是真沒想到,賈赦,竟能為她這般放□段……
賈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