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韋碧映冷聲道:“容成汝煙,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既然壁尊已經下了寶牒,凡紫苔中人就沒有迴避的道理。那些個師弟、師妹,一個個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都為此付出了生命,我這個做師姐的,若是獨自躲得遠遠的,如何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
容成汝煙一時語塞,兩軍開戰,這種結果是不可避免的。雖然蘇門城這邊一直為了聯絡上紫苔蒼壁的樂甄壁尊而努力地只是防守,絕不主動攻擊,但是主將為皇冉將軍的離朱城與近漠城卻是全然不這麼想。他也曾聽聞離朱之戰,雙方正面相擊,傷亡不計其數,而近漠城那邊,除當場陣亡者之外,凡被俘的紫苔女子,全部遇害。兇手自然就是聞人愁一。
朱厭轉著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似又察覺到了絕好的趣事,擰開扇子,半遮起臉龐,暗自似笑非笑。
“師姐。”李秉元率先打破這片沉默。“不要與他多說,必定還有別的破城之法。這護城結界既然如此強大,那麼維持起來必定也十分耗費精力,想來也不可能一直都能處於這樣極盛的狀態,我們大可以避其鋒銳,伺機而動。”
“我去與宋將軍說。”韋碧映微頷首,正要回身而去。“碧映!”容成汝煙驀然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腕。韋碧映猶豫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他。容成汝煙拉著她,神情分外凝重,緩聲說道:“碧映,放棄這場戰爭吧。”
韋碧映看著他,反問:“你呢,你會放棄嗎?”
對於她這一問,容成汝煙似乎早已預料到了,眼中閃無奈的神氣,緩緩垂下目光來。
韋碧映苦笑一聲:“因為你無法放棄,所以就要我放棄,是不是?一直以來,你要修行勵志道,我就必須捨棄修行了十幾年的靜心道,而改修勵志道;你要成為煉妖師,我就必須辜負師父對我的期望,為了跟上你的腳步而努力成為煉妖師!汝煙,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一直以來,都必須是我要扭曲原本屬於我的軌道,以求得能跟你並肩而行。為什麼你就不肯為了我,為我改變一次你的腳步?!”
容成汝煙神情一變,他似乎從來不曾想過這些。“碧映,你知道我——”
“我不想再聽你的那套家國責任的說詞,容成汝煙,並非只有你一個人的肩上有責任,我也有!”韋碧映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
“碧映——”
“汝煙。”韋碧映抬眸凝視著他的眼睛,似乎要從那裡尋出一點她所希望看到的東西。“如果你肯為我將那些所謂的責任放下一次,就一次,讓我知道,原來在你的心裡,我也並非是無足輕重的,也是值得你努力爭取的。我就會立馬拋開一切,跟著你離開這裡,去哪裡,做什麼都無所謂。一切——只看你。”
容成汝煙怔了怔,臉色也漸漸泛白,望著韋碧映沉默了半晌,卻終是漸漸鬆開了原本緊握著她的手。
韋碧映已經明白他的決定,眼中閃過一絲悲慟,推開他的手,說道:“你回去吧。兩軍開戰,主將卻跑到敵方來了,這成什麼樣子?”
容成汝煙說道:“想別的辦法攻城,不要無故涉險。”
韋碧映淡淡道:“我還不至於那麼傻。”
容成汝煙看著她,猶豫了一下,轉身欲回,忽而聽得朱厭在身側不緊不慢地說道:“啊呀,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那天當著鄭大人的面,女煉妖師大人似乎是說過三個月之內必定攻下蘇門、離朱、近漠三城的,否則的話,女煉妖師大人,與這位降妖使大人,可都是要一死以謝天下的。”
韋碧映臉色驀地一變,失聲道:“朱厭,你!”
朱厭裝模作樣地驚奇了一下,揚眉道。“啊,怎麼了,是我記錯了麼?幸好,”說著,他伸手自懷中掏出一顆水晶般的石頭,用拇指與食指拈著,四周爆閃的光芒折射過來,晶瑩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