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眾人回到客廳,商議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此時,岑文字也散朝歸來,正在府中等待訊息。
各自落座後,李恪嘆了口氣,道:“這一趟咱們也不是全無所獲,至少拿到了這本小冊子,方才我翻了翻,這裡面涉及到的朝中權貴就有五六十人之多,你們看該怎麼處置?”
張小七拿過小冊子,一看到封皮上的“溫柔鄉”,氣就不打一處來,再一開啟,好麼,裡面全都是朝中大臣前來淫樂的記錄,日期、地點、人物、被擄來的女子,一條條寫得非常詳細。
“真他孃的不知羞恥!殿下你還等什麼?現在就入宮把這罪證交給皇上,將這幫衣冠禽獸一網打盡!”
“大哥,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就要動身。
“等等,殿下稍安勿躁,且容臣說一句。”岑文字面色凝重,攔阻道。
“岑大人請講。”
“殿下,依微臣看!此事只能擇機密奏皇上,決不可當眾告發,而且殿下啟奏之時,一定要注意措辭,陳述事實經過即可,千萬不要發表你個人的觀點,一切交由皇上聖斷。”
“這又是為何?”
“殿下,這件事牽連的人實在太多了,幾乎佔了半個朝廷,他們利益相關,盤根錯節,這麼龐大的勢力豈是你這一本小冊子能告倒的?若你明著告發他們,恐怕連皇上都得替他們遮掩哪!”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這些人有的是皇上的骨肉至親,有的是戰功赫赫的大將,有的是皇上最為信任的股肱之臣,事關社稷安定,事關皇族的臉面,皇上決不會輕易處置他們的,相反,殿下畫虎不成反類犬,勢必會成為滿朝文武的公敵,被人口誅筆伐,到時殿下你該如何自處啊!”
李恪眉頭緊鎖,“父皇若要如此,豈不是在養癰為患嗎!”
岑文字輕輕一笑,“殿下你還是太年輕了,這世上有善必有惡,有清就有濁,古往今來,歷朝歷代的權臣貴族,又有幾人能克己復禮,清清白白?”
“可是普通百姓尚知鋤強扶弱,懲惡揚善,何況我一個堂堂親王,眼見那麼多無辜女子被殺害,被糟蹋,我又豈能袖手不管,不為她們伸冤哪?”
“殿下此言差矣,伸冤與否,不在殿下,要看皇上的旨意,身為人臣,首先要忠君,其次才是愛民。
不瞞殿下,半年前,皇上曾想廢掉太子,立殿下為儲君,可卻中途作罷了,殿下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為什麼?”
“當時魏徵曾一語中的,他說殿下你膽略有餘,權謀不足,臣雖未表態,但其實也頗為贊同。
殿下應該心懷天下,學習帝王之術,而不能僅僅做一個嫉惡如仇的忠臣俠士。善人也好,惡人也罷,都只是殿下手中的棋子而已,只要他們忠於殿下,能物盡其用就好,又何必計較那些旁枝末節呢?”
程懷亮立馬應和道:“還是岑大人說得對,殿下你還是太少見多怪了,這當官的欺負老百姓不是太正常了嗎?不要說一個王爺,就算是個小小的縣官想收拾個把泥腿子也是綽綽有餘啊,像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殿下你就是想管,也管不過來呀!”
張小七不愛聽了,心說:“這都是什麼狗屁理論!”當場就想反駁,翟珊趕緊從一旁扯了他兩下,示意他不要多言。
張小七堵著氣,歪過頭去,沒有做聲。
李恪沉吟不語,臉色很難看,許久才勉強點了點頭,“唉,就依岑大人,本王即刻進宮,將此事密奏父皇,只是丹藥失竊案還是沒有進展,父皇責問起來,恐怕不好交代啊!”
“殿下,此事你不必太過擔憂,這長生不老藥對皇上而言,固然重要,可它無關朝局、社稷,而且案情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