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用眼角的餘光瞥過去——林浣的臉更紅了,一隻手還緊緊握住束腰帶子垂下的一角。
“你明明已經看出……為什麼還要留我們在這裡?”她終於忍不住說。
“看出什麼?”納蘭子修佯裝不知。
“你這裡全是男子——”
納蘭子修有些頭疼,這女人就不會有話直說嗎?
“我有些乏了,你們下去吧!”他察覺到自己花費在這種小事上的時間太多了,這完全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方式。
眼見著林浣還想說什麼,他再次打斷道:“讓無缺給你倆安排一下,就住在我旁邊這間屋子……”
儘管清楚眼下一切無憂,但不知為何,她總是忍不住想要反駁他那種高高在上的說話方式。
茵子在後面輕輕的拉了拉林浣的衣角,很顯然,她有話要說。
另一方面,林浣也覺得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有些事情,並不是想要怎樣,馬上就可以改變,現在唯一可做的,就是期盼著封伯早些找到這裡來。只是,封伯要是真從這裡將自己帶走卻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倆人出得門來,花無缺早已領著兩名管事等在一側,見到她們,即刻訓斥道:“是誰叫你們在樓裡亂跑的,衝撞了賓客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無缺公子,納蘭樓主吩咐了,讓我二人住他旁邊的房間。”林浣不溫不火的打斷他道。
花無缺一聽,牛眼一瞪,他實在想不通,這兩個初來乍到的新人如何這麼快就博得了樓主的親睞。原來,方才納蘭子修演奏時,他並不在萬鶴樓中,而是領著幾名雜役為公子們採買新鮮的香脂絹花去了。
無缺公子什麼人物,別的地方不敢說,但在眾多公子眼中卻是名副其實的香餑餑,只一遲疑,即刻有知情的公子過來,附在耳側如此這般述說一番,直聽得他雙目圓睜,意外非常。
當然,處變不驚才是他最拿手的處事原則。片刻的驚愕之後,他即刻換了一副平靜的面孔。
“二位跟我來吧!”他揹負著雙手,晃動著肥胖的身軀走在前面,倒真有幾分總管的氣派。
林浣並無多話,牽起茵子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倒顯得他跟個鞍前馬後的店小二一般。
別看納蘭子修輕描淡寫的一句“旁邊的屋子”,其實他的屋子旁邊卻是緊鄰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裡面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配以翠竹松柏,相比起萬鶴樓內的脂粉氣息,總覺得像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世界,少了應有的柔美點綴。
林浣走在小拱橋上,暮然發現納蘭子修竟然遠遠的站在窗前看向這邊,大約是相距太遠,無法看清眉眼,但他那負手而立的姿態居然顛覆了一貫妖媚的形象,隱隱透露出一種冷峻的氣勢。
“到了!”
無缺公子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原來,自己的住所就在小橋的另一端,隔著橋下的魚池與納蘭子修遙遙相望。
林浣記起方才在花鼓臺上倆人合奏的曲子——鳳求凰,她忽然很想知道,他是為了逢迎賓客才曲意彈奏,還是因為心中牽掛著某位佳人而為之。
第一卷 第十七章 避而不見
林浣和茵子在萬鶴樓住了兩日,納蘭子修果然沒有逼她出去見客什麼的,只是安排了兩名雜役定時過來聽候吩咐。
這日收到訊息,兆京城裡一切順利,納蘭子修心情大好,下令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可前來打擾,遂像往常一樣獨自閉了房門,擺了香案薰爐,輕輕撥動琴絃,一曲《鳳求凰》便伴隨著指尖的舞動如泣如訴的流瀉而出。
沒想曲子彈奏不到一半,到了先前斷絃的地方,他手指一滑,竟是跑出幾個不和諧的音符來。納蘭子修當即一怔,心念一動想到什麼,臉上浮現出幾許厭惡的神色。
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