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藥丸,眸中神色複雜,眼尾殷紅一片。
姜易安以為他不信,便又道:“陛下放心,此藥丸是師父所煉,民女服下已有四五日,若有不妥,民女定不敢呈獻陛下。”
皇帝聞言,緩緩抬首,他道:“非也。朕只是在想,如此珍貴的藥丸你為何捨得給朕?”
“不瞞陛下,是司徒空。”
“司徒空?”皇帝詫異。
“是,我師弟聽聞此藥是聖蟲所煉,便日日纏著民女要一顆。民女屬實疲累不堪便問他何用,在民女威逼利誘下才道是要呈獻陛下。上次陛下中蠱毒,身有所傷,他便一直掛於心間。此藥最是合適。”
皇帝心中泛起一種淡淡的失落感,她知曉此疾遺傳所致,可偏偏不提那兩字,非要扯出那個膽小如鼠的司徒空
她可是不願相認?
他試探問道:“痛覺敏感此疾倒是奇特,你如何得的?”
“回稟陛下,民女不知,許是上天所賜。”姜易安頓了頓,接著道:“因民女自幼有此疾,民女便是家中寶。幼時,胞兄睡木板床,穿粗布衣,民女睡的是黃花梨木床,穿的都是上好的錦緞,那滋補藥品也是日日不離。兒時有段時日,民女吃成了個大胖子,母親父親被我師父訓了一頓,自那時起,滋補藥品才斷了。”姜易安說到此處笑了笑,也是那時候起,她才開始在三娘督導下練習武藝強身瘦身也養成了愛吃零嘴的習慣。
皇帝心中五味雜陳。
他一方面欣慰她雖流落在外,可姜家人沒讓她吃苦;一方面難過她今日說了種種,便是一字不提要與他相認一事
見皇帝久久未言,眸色深沉,姜川柏上前拱手道:“陛下該是乏了罷,舍妹自幼活潑開朗,總愛與人交談一二。呵呵呵~”
皇帝頷首,他想起與她在她母親墳前初次相見時,她便是這般滔滔不絕,當時她是罵自己瞎賜婚
想起了此事,他問道:“讓你與江燮退親,你可怨朕?”
姜易安心裡一頓,她搖搖頭道:“不怨不怨。民女雖不是上京城中的貴女,但民女母親自幼便囑咐民女不可予人為妾。先前民女要嫁於瀾王殿下為側妃時,母親與父親都傷心了許久,此番退了親,民女便能在家多與父母相處一段時日,好好安撫一番。”
皇帝微微點頭。
話頭又被她堵了回去,他指尖摩挲著藥丸,思忖著她此趟來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王爺,不嫁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