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城百姓驚恐不安了,在這座生活了好幾代人的小城裡,百姓們過著平靜的生活,縱然貧困,卻也知足。人難離故土,城中謠言四起,忽然傳出欽差大人慾遷滿城百姓,將好好一座天津城廢棄,令百姓們頓時感到非常憤怒。
天津城又開始動盪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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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雲密佈的氣氛中,城裡忽然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連綿的春雨連下了幾日,街面上空寂無人,三三兩兩的小攤販躲在沿街商鋪的屋簷下避雨,看著陰沉的天空,愁意深深地嘆著氣,嘆息著自己和家人未知的前程。
一聲殺豬似的尖叫劃破了春雨下的寂靜。
“殺人啦——白蓮教殺人啦!救命——”叫聲戛然而止。
街道兩旁商鋪屋簷下的百姓愕然扭頭望去,卻見一群頭綁白巾的剽悍漢子手舞著一柄鋒利雪亮的鋼刀,刀刃上的血跡鮮紅刺眼,順著刃面緩緩滑落,滴到泥濘的路面上。
幾名百姓打扮的人在前面發瘋似的逃命,佈滿血跡的臉上一片驚惶絕望,一邊跑一邊高喊著救命,後面一群剽悍漢子拎著刀飛快趕上了他們,眼中戾色一閃。一刀揮落,落在最後的百姓啊地一聲慘叫,倒在滿地泥濘裡,鮮血流出,血水與泥水混雜,融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景象。
屋簷下避雨的百姓們見此一幕,紛紛心驚膽戰,想跑,又怕被白蓮教的兇徒們不分青紅皂白把他們也殺了,眾人頓時嚇得呆呆站在屋簷下。動也不敢動。
你追我趕中。白蓮教漢子將最後一名逃命的百姓一刀劈死,為首一名穿著黑衣的白蓮教徒惡狠狠地朝地上的屍首狠狠吐了口唾沫,大聲罵道:“狗孃養的,進了咱們白蓮教不交香火錢。當白蓮教的香堂是善堂嗎?”
屋簷下的百姓頓時驚愕萬分。
白蓮教在天津城裡早已是家喻戶曉。百姓不管合法還是非法。誰對他們好他們就買誰的帳,這些年總有街坊說起張家的老大李家的老二入了香堂,城中貧困百姓還偶爾得到白蓮教賑濟的糧米。可大家從沒聽說過白蓮教居然向百姓收香火錢呀……
難道如今白蓮教的規矩變了?
怔忪間,街尾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黑衣漢子輕蔑地往後一瞟,哈哈笑道:“狗官兵又來拿咱們了,弟兄們,扯呼!”
巡街的錦衣校尉跑到殺人現場,見泥水裡一地屍首,惋惜地嘆口氣,一隊人繼續追白蓮教,另一隊人則忙著收斂地上的屍體。
一名總旗模樣的人瞟了瞟看熱鬧的百姓,若有深意嘆道:“世人愚蠢,總以為白蓮教是個什麼好東西,一批又一批不要命似的入香堂,拜老母,還一個勁兒的詆譭朝廷,為白蓮教說好話,人要作死啊,攔都攔不住!把這些人都抬進官衙,回頭找找苦主,沒有家眷親人的就抬到城外刨坑馬馬虎虎全埋了!”
殺人的白蓮教來去如風,收拾殘局的錦衣衛也來去如風,兩柱香時辰過去,街上又恢復了寂靜,站在屋簷下的百姓則一臉呆滯地看著地上殘留的鮮血,血跡殷紅刺眼,百姓們面面相覷,一股寒意從心底裡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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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具屍首被抬進官衙前院,衙門的大門剛關上,屍首們卻忽然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沉寂的氣氛徒然一變,抬人的和被抬的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沒過一會兒,剛才扮作白蓮教的十幾名漢子也換了一身乾淨衣裳悄悄閃進了院子裡。
剛才殺得昏天黑地的一群人這會兒你捶我一拳,我拍你一掌,嘻嘻哈哈鬧了起來。
“老常,幹得不錯啊!”李二狠狠捶了常鳳一拳,“瞧你剛才一身殺氣,劈刀的架勢十足,活生生的反賊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天生就是乾造反買賣的料呢,剛才劈老子那刀劈得挺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