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放在一起,緊挨著,如他倆此時斜斜投在墓碑上的影子。
辛圓缺對於顧聿衡的出現不是沒有驚異的,稍稍平靜了一下情緒,她才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肖姨,今天是她生日,我還記得。”顧聿衡唇角上揚,語氣輕鬆自在。
“勞心了,”辛圓缺淡淡一笑,並不準備在她媽媽面前上演什麼情感大戲,既然他來了,她就準備走。可剛一轉身,準備從他身後繞過,顧聿衡就伸手撈住了她臂彎,制止了她的前進。
她抬頭看向他,“怎麼了?有事?”
“六月一號,你來麼?”顧聿衡目光還是凝在墓碑上,卻語帶挑釁的問了這樣一句。
“我在考慮,這算是正式邀請麼?顧聿衡?”辛圓缺唇角一彎,放鬆下來,想後退兩步,離開他的束縛,可只得一步半,就又被他扯了回去。
“請柬我會寄給你,但辛圓缺,你就真的沒有什麼話要告訴我麼?”顧聿衡唇角還是揚著的,語調也依舊輕鬆,與他此時在辛圓缺手臂越發用力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辛圓缺倒覺壓力陣陣逼來,無關手臂傳來的疼痛,看不透顧聿衡的感覺讓她並不覺得好受,深吸口氣,圓缺笑出了聲,“說什麼?恭喜的話?”
顧聿衡鬆開了辛圓缺,側過頭去看著遠處,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我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辛圓缺。”
屬於初夏的五月底,辛圓缺突覺一陣寒風襲來,冷意順著脊樑緩緩上傳到後腦,一陣空虛的疼痛。
可還是得故作平常的嘴硬,“知道我不愛你了?”
顧聿衡回頭,凝著她,眼底眉梢都是森冷的笑意,讓人心底發毛,可你再一看,又覺得剛剛那笑容中的殺氣無非是你的錯覺,他笑得相當之愉悅,“一號見,辛圓缺。”說完就轉身先走了。
辛圓缺看著他挺拔卻又優雅的背影,輕輕的喘息著,回頭凝著墓碑上,那張小小的肖雪的照片,唇邊恬靜的笑容,一如悄然綻放的梔子。
“啊,爸?”
斜後方傳來的聲音,讓她眼睛倏地睜大,卻很快恢復如常,唇邊噙著淡淡的諷笑,聽顧聿衡與顧天行的對話。
“對,今天是肖姨的生日,我來看看她。
爸你身體不好,小心一點……
準備訂婚還有很多事,我就先回去了,再見。”
她站在原地,沒有回頭,卻感覺到了身後的人的接近。
“我好久沒有看到你了,辛圓缺。”聲音已然透著無力的蒼老。
圓缺這才回過頭去,看向坐在輪椅上由兩個護工抬上來的顧天行,的確,比她上一次在某個慈善宴會上看到他,還要衰老了很多。他不再是那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而已經是坐在輪椅上垂垂老矣的老人,疾病纏身。
可這能減輕多少她心中的恨意?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她冷冷的俯視著他,毫無尊重。
“呵,怎麼可能?我每年來的次數估計比你來的總數還多。”顧天行慢慢彎腰,也將手中巨大的一籃梔子花放在地上,再由護工一枝一枝的繞著墓地擺了幾圈。
辛圓缺突然失語,半仰首看著天半天才長吁一口氣,“過了這麼久,事情終究還是如你所願了,他叫你爸爸叫的如此親切,馬上又要和于敏敏訂婚……”
“你是在諷刺我麼?你明明聽出了剛剛他語氣中的生疏和刻意,還帶著嘲諷,而他是否訂婚,跟誰訂婚,我一個父親要從報紙上才能獲知,這都是拜你所賜啊,辛圓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