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有白狼,後來麒麟來了也要在這山上稱王。它們就打了七天七夜最終兩個都化成了山,因為麒麟山比白狼山高了一頭,所以大家就說是麒麟勝了,所以我們這叫麒麟村把麒麟當成山神。而另一種說法是麒麟和白狼一個代表吉,一個代表兇,它們水火不容一直都存在這山上,只是我們凡人沒有見過,圖個吉利才把這裡單單叫做麒麟村。我爺爺給我講卻是原來這山上有妖怪,年年下山吃人。有一年長白山神經過,便拿出兩個桃符寫上麒麟和白狼扔到了山裡。麒麟和白狼把那妖怪打敗了,為了不讓那個妖怪再重現人間,它們化成了兩座山鎮住這裡。我爺爺還說,麒麟和白狼雖然化成了山,但每隔五百年他們的子孫就會重新降生,為的是降妖除魔。
老王叔說到這狠狠抽了一口快要熄掉的菸袋若有所思:在這長白山裡傳得最多還是說這長白山是中國龍脈所在,麒麟和白狼就是保護著龍脈的神獸。當初來這裡的日本鬼子都聽信了這個傳說,偷偷在這裡抓了好多人去給他們找龍脈,結果幾百人一下子都消失在了這座大山裡。傳說裡還說麒麟是主司生命,誰得到麒麟角就會長生不老。白狼主司權力,誰得到白狼皮就會得到天下。聽完老王叔的一番話我終於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聯絡在了一起,原來肅慎對我說的並不是他一個人的胡編亂造,好像確有其事。但老王叔卻不知道什麼肅慎一族,這長白山裡似乎藏著太多的秘密了。老王叔話說完以後一直不再做聲,他的目光重新又放在了狼崽身上。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那狼崽一身灰毛,只有額頭上的一撮白毛。它不是白狼。
就這樣狼崽在馬場裡被養了下來,我叫它小白。我喜歡它那撮白毛,像道閃電。我把它養在後院的柴房裡,讓大媽用我的破衣服縫了個墊子。把小白放在上面,它縮成一個小球球。小白膽子很小,它平時連柴房門都不敢出,更不敢靠近馬匹還有虎子,小白很害怕虎子。記得我第一次把小白推到虎子面前時,小白很興奮圍著虎子亂轉,虎子卻張著嘴露出白森森的牙。嚇得小白連忙躲到我身後,我知道虎子並不是真的想咬小白,因為它連身子都沒有站起來。看小白離開了,虎子又悠閒地搖著尾巴。它只是在告訴小白自己不喜歡它。後來我發現不光是軍馬和虎子,就連大媽養的雞都敢欺負小白。我和老王叔站在那裡看著老母雞攆著小白滿院子跑,老王叔不住地搖頭,這崽子怎麼不帶個狼樣呢?也許是因為馬場沒有肉喂小白吧,小白長得很慢,而且異常的瘦小。我和老王叔開始以為小白可能會活不下來,但小白卻不像狼一點都不挑食有什麼吃什麼,漸漸的老王叔和大媽也都把小白當成了普通的狗崽,再也不用緊張的眼神盯著小白看了。但我知道小白是有狼性的,那是十五那天,天上的滿月把屋子照得亮亮的。我被月光給照得睡不著覺偷偷溜到後院,結果在院中就看見小白蹲在柴房門外,盯著月光。小白的毛匝匝著,尾巴粗了一倍。它的眼睛又圓又亮,充滿了野性。月亮撒在小白身上,它的毛竟然反出耀眼的銀色。那晚我一直躲在角落裡偷偷看著小白,而小白也在月光下站了一夜。
麒麟傳 十六
剛入年關,又接連下了幾場大雪。整個山嶺已經變成白茫茫一片,就連馬場也被冰雪覆蓋。我是第一次見識到深山裡的寒冬,就算穿得再多的衣服每天推開房門,看著高高堆過腳踝的積雪還有那迎面吹來的冷風還是讓我不由的發抖。軍馬早就不再上山了,每天它們也只是擠在馬圈裡互相取暖。開始我還跟老王叔一起出來切草、餵馬,老王叔看我被冷得縮頭縮腳的樣子就把我趕回屋子,不再讓我幹活。但最後還是老王叔被我推回屋子裡,我在這馬場也呆不了多長時間,還是為他們老兩口多幹點活也算是表表我的孝心吧。還好到了這關口除了餵馬已經沒有其他的活,所以大部時間我還有老王叔老兩口都貓在屋裡,盤腿坐在暖暖的炕上吃著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