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我聽見風中分明攙雜著白天狼崽那悲傷的叫聲,我正在想著,突然被人從草堆裡把我扯了起來。你不要命啦!老王叔一把將我手裡的油燈拿走,你小子把草點著火了怎麼辦?趕快回屋。不由我分說就把我推回了屋。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從炕上爬了起來,穿上衣服悄悄從馬場跑了出來。我快步往山上跑著,從嘴裡撥出的白氣很快就讓我的眉毛掛滿了霜。我把帽沿使勁向下壓了壓蓋住了我的耳朵,可是還感覺臉凍得像刀刮過一樣生痛。我顧不上這些只想快點跑上山,我要再看一眼狼崽。我知道自己很傻,但是我的心裡有很奇怪的念頭,我感覺自己能看到狼崽。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甚至已經看到狼崽見到我時的興奮樣子,它向我撲過來咬著我的褲腳,嘴裡小聲的哼叫著。我咬緊了牙,生怕自己不小心叫出聲來把狼崽給嚇跑了。可是等我走到了那個土坑前,一陣說不出來的痠痛湧上心頭,狼崽不見了。
我跌坐在土坑前,看著空空的土坑不住的喘息。狼崽已經不見了,它從這坑裡爬了出來?可是它那麼小根本爬不出來呀。它已經被別的野獸叼了去?可是這坑裡連一點痕跡也沒有呀。失落與悔恨交織,我感覺自己想哭,卻流不出來淚。我死死地盯著土坑裡厚厚的落葉,隔了一會我看見那落葉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落葉在一點一點地下陷,然後慢慢的凸起。我蹲在坑邊小心地看著,會不會是狼崽呢?突然騰地從落葉出冒出一個腦袋,是一個野兔子!好大的兔子呀,看個頭足有十來斤重。滿身是厚厚的毛,它趴在那裡肚皮胖得滿是摺皺。它顯然已經看到了我,卻依然一動不動平靜地注視著我。我想要跳下土坑去抓那兔子,一隻大手卻從背後按住了我的肩膀。
是老王叔!等會。他的話明顯帶有命令的語氣,我站在那不動全身僵僵的,老王叔眼睛也死盯著那兔子。那兔子終於動了,不過它只是原地打個轉,然後它又重新趴了下來。趴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它身下的小東西——狼崽,狼崽咬著母兔子的奶頭還在酣酣的睡著。母兔躺在那裡眼睛一眯一眯的,母性盡露無疑。我和老王叔對視了一眼,顯然我們都沒有見過這種事。我們就一直站在那裡看著土坑裡的那對“母子”,一直等到狼崽從母兔子懷裡醒了過來。老王叔才回過神,娃,你下去把那崽子抱上來吧。我跳下土坑,狼崽見到我十分高興,圍著我不斷地打著轉。而那母兔子卻趴在那裡一動不動,我知道那母兔子在這裡已經凍了整整一個晚上早就沒有了力氣。我把它們倆都抱了上來,然後把那兔子給放了。老王叔也沒有反對,我知道他一定也會那麼做。我把狼崽抱在懷裡,狼崽身上是暖暖的。
老王叔問我:你這狼崽是在哪撿的。我不敢告訴他狼崽的來歷只好說是我在打獵的時候撿到的。老王叔看了一眼我懷裡狼崽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回到馬場吃過了早飯,老王叔和我一起坐在炕沿上看著狼崽在屋子裡的地上玩耍。狼崽叼住老王叔的鞋子來回甩著,它似乎已經開始習慣老王叔身上那重重的旱菸味。我問老王叔,老王叔你怎麼也上了山呢?老王叔說還不是你這娃兒天不亮就爬起來,我怕你出事就跟了出來。聽了老王叔的話我心頭不由一熱看了看老王叔,而老王叔卻咬著旱菸袋眼睛直盯著狼崽,額頭上硬是擠出個川字。我知道老王叔也和我一樣一定在想著些什麼,老王叔說,娃呀,我這輩子算是沒白活,什麼事都讓我趕上了。這狼崽你要養我也不能攔著你,它也算是唯獨一頭落我手上沒打死的了,只是有句話我先得跟你說。說完老王叔就盯著我,我連忙衝老王叔點了點頭。老王叔才繼續說:娃你既然現在已經和這山扯上關係,將來出了什麼事就不能後悔啦。我剛想回答老王叔,老王叔卻不顧我一直說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麒麟和白狼的事嗎,其實我知道的也都是老一輩傳的,怎麼說的都有。有人說原來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