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無用。
她就這樣坐了半晌,兩天絕食才換來了李煒的一面。
“你好狠心!”薛太后的頭髮居然花白了,李煒心中一緊開始懷疑起他的決定來,他一言不發,薛太后也不哭求:“你若真愛重她,當初就該聽了我的安排……”
“您的安排?”李煒重複,接著問:“您的安排,真的是希望我選了趙氏麼?”李煒這句問話裡點到了薛太后最深的心思。
“姑媽看重的,是鄭元駒,對不對?”李煒問,薛太后沒了言語,敏銳如她,自然知道平元的心思。
“母后……您早就料定了,我和趙氏走不到一起,對不對?”薛太后一個歙縮,鋪天蓋地的空腹喊自胃裡傳到指尖,變作了事情的真相:“對!我自然不會允許趙氏進宮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蔣家和寧王府成姻親,這一切為的,不過是你罷了!我有什麼錯!為了你的這個位置,我做了多少事!呵呵,如今你呢!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薛太后看著眼前的俊郎男兒,淚水順著有些紋路的臉龐流了下來:“她還沒進宮,你就這樣……若是進來了,我只怕連命都沒了!好的很!好的很!你真是你父皇的好兒子!李家的好子孫!”
李煒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來:“我禁了母后,並不是為了趙氏。”他見薛太后這樣,也很難受心痛:“母后……您知道……我收到什麼什麼密摺麼?”他也不管薛太后,自說了起來:“易康健,留不得了。”
薛太后不顧形象的張大了嘴:“你怎麼敢!”易康健是她最得用的,沒了易康健,她就是拔了牙的虎,再無半點能為。
“弒父殺君的罪名,兒子承受不起,您……也承受不起……”李煒突然噗通跪下:“您做的一樁樁一件件,若真是為兒子,兒子實在……承受不起!”
他眼裡帶了淚:“兒時,您為兒子計算好一切,就是兒子頑劣,你讓我一個人跪在長春宮裡頭……您知不知道,兒子怕,兒子怕……那些鬼怪傳說,妃嬪們說的長春宮裡頭的冤魂……兒子嚇的大病一場,您卻忙著算計淑妃,說是淑妃沒了禍害了我……宮裡為此連淑妃的靈都不許停……後來……你明知道兒子不肯聽從您安排,故意安排趙氏……讓兒子生生的錯過了她……”
薛太后不肯認賬:“你們沒緣分,你明明見過她,可以爭取,你卻不肯。”話裡頗為不屑。
“呵呵……”李煒笑了,這個年輕的帝王如今笑裡帶淚,“你讓舅母安排,什麼屋子不行,偏偏找有後窗的,聽說曾是您的閨房……您真是算無遺策!”李煒低下頭和她對視:“母后,您說,我如今關你幾天,可還算狠?”
薛太后見所有算計都被拆穿了,還是被自己的親兒子說出來,她也不再多說,只求情:“這弒父殺君,都是為了你……你就看在我生養你一場的份上……留他一條姓名。”她還是想護住易康健。
“母后對一個奴才都比對兒子真心,你要留他的命,卻想著殺了趙氏!實話跟您說,那趙氏,如今就是兒子的命!你二話不說就要奪了去……”
薛太后不信:“哪裡就到那樣的地步!左右你們不過見了兩次罷了!”
她是不信的。
李煒自嘲的一笑:“兒子也不願意相信,可是這心心念念魂牽夢繞的滋味,著實難受。”
“那你大可奪了來,你如今登基也月餘了,怎麼不見有所表示?”薛太后冷哼。
“因為兒子怕。”李煒直言不諱:“兒子怕成為父皇一樣的人,父皇后半生孤寂,您怕是沒機會知道的,但是兒子知道,那種寂寥……他也可把趙氏納入宮廷以慰平生,但是卻沒有,因為他明白,不可一錯再錯。兒子怕走上他的老路,趙氏玉石俱焚,兒子只能半生牽掛。”
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動,先是平元勸說,得知如意心思難猜,隱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