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上頭突然送來四名要犯,還驚動了上頭的大人物。獄卒「砸吧」了下嘴,想著燒酒的味道,感嘆這頓燒酒今晚是喝不上了。
賀蘭衛領了皇命,帶著幾個手下,深夜到刑部大牢提審要犯。
換做從前,周薇也是蜜罐裡嬌養長大的,後來嫁去平陽侯府,也沒過過苦日子。
許是窮兇惡極的人關押多了,刑部大牢裡格外陰森,夜裡呼呼的風聲刮過,好似有人在不停啼哭。
周薇嚇得瑟縮在角落,草堆上突然竄出幾隻老鼠,她嚇了一跳,後退著往牆角又縮了縮。
獄卒在前面開鎖,賀蘭衛俯身進門,居高臨下看著周薇,眼裡一片冰寒。
聽到動靜,周薇轉頭沿著黑底緞面的靴子往上看,目光落在賀蘭衛冷峻的面龐上,心底的絕望又加重了幾分。
「你,你是誰,我什麼也沒做,我不知道。」周薇拼命的搖頭,「我不知道,都是五公主做的!」
看著周薇這副癲狂的樣子,賀蘭衛笑了:「事情原委今上已經知曉,五公主被罰禁足,連太子都被牽累著罰了一月俸祿。你不過一介無名之輩,還敢指責皇室公主。呵呵,未免太過大膽!」
「禍亂宮闈,在後宮私會可是大罪。」賀蘭衛上前幾步,足尖在地面輕點。
兩隻老鼠竄起,跳到周薇面前,他說:「不想承認也行,對付你們這種嘴硬的,外頭那些獄卒有的是辦法。我敬周姑娘是女中豪傑,幾百種酷刑,我倒要看周姑娘能熬過幾種。」
說完,賀蘭衛退了出去,後面的事自有底下人去辦。
隔壁牢房,死士身上的黑衣還未退下,為防意外發生,獄卒在他身上套了鎖鏈。
聽見有腳步聲,黑衣人睜眼,拖著鎖鏈起身。
「嘩啦」聲碎了一地,賀蘭衛逐漸逼近,對峙之時,驟然上前扼住黑衣人的喉嚨。
「咳咳!」黑衣人身體強壯,布料之上滿是遒勁的肌肉,賀蘭衛漸漸加重手中的力道,接連發問,「你家主子是誰?她今日派你去後宮做什麼,在她身後還有多少像你這樣的人?」
黑衣人滿臉漲的通紅,他掙脫不開,只得張大嘴不停的喘息。
眼見他快要窒息,賀蘭衛及時鬆開手,任黑衣人伏倒在地。
阿四咳嗽兩聲,後退兩步靠牆站著,警惕地看著賀蘭衛:「我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哪來這麼多廢話!磨磨唧唧的,老子看你是怕了,不敢動手!」
上次獵場刺殺尹洛依,皇后派出三名死士全部陣亡,按照能力往下排,保護五公主的差事就落到了他頭上。
阿四不怕死,但他們這種人,也有自己的尊嚴。
「我記得上次闖進獵場那三個人。」賀蘭衛把尾調拉的老長,一拍腦袋,指著阿四說,「哦,應該是你兄弟吧!」
賀蘭衛倚在牆邊,站的懶散:「你看看你們,背井離鄉跟著你主子大老遠跑著這來,結果還要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你看看你,放在江湖上也是個頂個的漢子,何苦這樣什麼好處也沒有,白白的為他人賣命」
阿四身上的黑衣在進來時就被扒了,身上只做一件單薄囚衣。
牢裡濕冷,他身上又纏著厚重的鎖鏈,鐵打的人都要受不住,餓了一宿後又被賀蘭衛這一通折騰,早該撐不下去。
賀蘭衛靠近他,開口摧毀他心裡最後一道防線:「你知道他們的屍體在哪麼,在亂葬崗,被野狗蒼蠅一點點分屍了,連個墓碑也沒有。」
「啊啊啊啊啊,你卑鄙!」阿四大叫。
賀蘭衛退開些,拍了拍袍子上的泥漬,輕聲說:「我的確卑鄙,是個小人。」
賀蘭衛提著阿四領子,讓阿四直視他:「可你呢,出來前在草原上也是一方勇士,只要你說出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