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深夜,江陵的街巷寂靜無聲,唯有朱家布莊的倉庫中燈火通明。箱櫃被迅速裝車,幾名家丁匆忙裝載著貨物,眼神中帶著不安。
“快點,再晚些,鹽運車隊就要啟程了。”管事壓低聲音催促著。他的手心滿是冷汗,似乎連寒風都壓不下心頭的焦躁。
然而,在布莊周圍的黑暗中,數雙眼睛緊緊盯著這一切。
夏恆的貼身密探向他稟報道:“提督,朱家的布莊確實在裝運軍械,證據已掌握。可是否直接動手,還需等待陛下的旨意。”
夏恆沉吟片刻,目光如冰:“朱家的命運已定。但這次必須乾淨利落,確保朝廷威嚴不受挑戰。”
他轉向身旁的心腹:“傳令錦衣衛的秦指揮使,他們的人馬必須迅速圍剿,以迅雷之勢拿下布莊。”
與此同時,朱家家主朱衡正在府邸內召集親信商議。書房的蠟燭搖曳,映出眾人緊張的臉龐。
“朱家布莊的運輸線路已經暴露,我們必須儘快將最後一批物資送往荊州。”朱衡語氣低沉而焦灼。
一位家臣憂心忡忡地說道:“家主,東廠已經盯上我們,這次行動稍有差池,恐怕朱家就難以全身而退。”
朱衡咬牙道:“即便如此,我們也別無選擇。朝廷已經開始全面整肅江南士族,若我們此時退縮,日後便再無生路。”
話音剛落,一名管家慌慌張張地跑進書房:“老爺,不好了!東廠的人已經暗中布控,他們的人正在靠近布莊!”
眾人臉色驟變,朱衡猛然起身:“傳令所有人,立刻撤離布莊!務必燒燬所有證據,絕不能讓東廠抓住我們的把柄!”
朱家的布莊外圍,錦衣衛早已佈下天羅地網。秦烈身披甲冑,站在一片漆黑的巷口,他的聲音如寒鐵般冰冷。
“所有人聽令,待布莊火起之時,即刻衝入,確保一個活口不留!”
一旁的夏恆則顯得冷靜許多,他目光銳利地掃過倉庫,低聲命令:“東廠的人負責控制外圍,確保所有出入人員都在我們的掌控中。”
話音剛落,倉庫中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聲,接著,濃煙和火光沖天而起。
秦烈冷笑一聲:“果然是負隅頑抗。”他揮手一指,“錦衣衛,衝進去!”
數十名錦衣衛如猛虎下山般衝入布莊,火光映在他們寒光閃爍的刀刃上。
倉庫內,火勢迅速蔓延。朱家的家丁四處逃竄,有人試圖撲滅火焰,有人倉惶將貨物推向車隊。然而,錦衣衛的刀鋒迅速劃破了黑夜的混亂。
一名試圖阻攔的家丁被一刀斬於馬下,剩下的人紛紛跪地求饒。
夏恆緩步走入火光之中,他盯著仍在燃燒的貨箱,冷冷說道:“開啟它們,看看這位朱家家主給荊州宗室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錦衣衛迅速撬開貨箱,成捆的戰甲和刀劍出現在眾人眼前。夏恆微微冷笑:“果然是罪證確鑿。”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東廠密探忽然快步走到夏恆身旁,低聲稟報:“提督,我們在布莊後巷發現了朱家的家主,他正準備乘馬車逃離。”
夏恆目光一冷,抬手一揮:“活捉他!”
朱衡拼命催動馬車,寒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然而,他還未衝出江陵街巷,便被錦衣衛的重騎攔下。
他面如死灰,顫抖著說道:“諸位,我朱家絕無謀逆之意,這一切只是誤會!”
秦烈騎在馬上,冷哼一聲:“誤會?布莊裡藏著戰甲刀劍,也是誤會嗎?”
朱衡跪倒在地,連連叩頭:“饒命!饒命!所有的物資都是荊州強迫我們運送的,我們是被脅迫的!”
夏恆走上前來,目光中透著冰冷的譏諷:“被脅迫?可據我所知,你們朱家與荊州宗室的關係,可不止這些物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