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了痂,然後蛻皮,又長出新嫩的面板來。謝朝華每每看見這個傷口,都會想,這道傷口可以恢復如初嗎?
看著窗外,謝朝華的手裡卻緊緊拽著一張紙條,許久沒有動過一動……
韓琅文無意識地在小徑上走著,想著修築城牆的事情,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走到了後院,眼前的景色有些陌生,此處他鮮少來。
十月的風吹在身上已帶著寒意,天色有些暗了,韓琅文正待往回走,卻突然聞到一股青煙的味道,循著煙飄過來的方向看去,花草樹叢後隱約有個人影。
他走過去,腳下踩著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音,許是被那人聽見了,就見他匆忙彎腰拿了什麼東西就要走人。韓琅文一個箭步上去,嘴裡道:“什麼人?”
對方停下來,卻不說話,穿過樹叢依稀可辨那人身材窈窕,竟是個女子,心中一動,冷冷地開口道:“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就聽一聲輕嘆,“韓先生,是我。”那女子回過身,是謝朝華。
韓琅文分開樹叢走過去,“小姐大病初癒,怎麼獨自一人在此?”他一邊問,眼角卻看見地上有個香爐,裡面插著三支香,正冒著嫋嫋的青煙。
他疑惑地看向謝朝華,只見她素服白衣,手裡抱著一樣東西,仔細辨認竟像是一塊牌位,心中大驚,怔怔地看著謝朝華,不由自主伸手指著她懷裡的東西,“這……這是……”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謝朝華無語,將那牌位默默放在香爐之前,韓琅文看過去“郗道函”讓他呆立當場。
過了許久,韓琅文好像才回過神,臉上露出悲慼之色,緩緩走到近前,雙膝跪地,朝著牌位行大禮。
謝朝華默然地看著韓琅文,看他的神色好像比自己還悲傷。
是啊,悲傷嗎?不,謝朝華現在好像都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傷心,人到底是太過渺小了,有些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那隻能學會接受,而她也不過是再接受一次罷了。
謝朝華覺得胸口有些悶,傷口還沒好啊……
“心裡難過的話,就哭出來。”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搭在了謝朝華的肩上。
謝朝華緊抿著嘴唇,轉身背對著韓琅文,看著牌位,不說話。
韓琅文一反常態,竟然雙手握住謝朝華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著他。看著謝朝華的眼睛,“想哭就哭吧。”
謝朝華不知怎麼,心裡煩躁的火“蹭”地一下子就冒起來,一把揮開他的手,“你別自作聰明,你怎麼知道我想哭,我根本就不想哭”她竟然衝著韓琅文大喊,說完一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韓琅文目光黯然地掠過謝朝華的臉,然後雙手堅定而溫柔地不容拒絕地將謝朝華攬在懷裡,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讓渾身冰涼的謝朝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掙扎了一下,抬頭盯著他看了一眼,卻又迅速將頭低了下去。
只因她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淚水在臉上溼了又幹,幹了又溼……
這一章足足寫了六個多小時啊~~~~
怨念……
第五十章京都秘聞
船行在汜水中央,兩岸鶯飛草長,稻豐人和,一片豐收在即的景象。
一個年輕女子站在船頭,身型窈窕,女子年紀還不足雙十,可氣質嫻雅端莊,素雅的雪青色衣裙隨風輕揚。
“船頭風大,姑娘略站站就進艙吧。”
謝朝華轉過身去,翠兒手裡拿著一件披風走過來,給她披在肩上後就站在了謝朝華身旁,看著眼前夕陽西下,岸邊炊煙裊裊,樹影剪剪,感嘆,“這可真像畫裡一樣美啊”
謝朝華淡淡一笑,“世上看在眼裡的美麗景色,大多都只是皮相。”
翠兒臉露迷茫,不解,“姑娘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