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譚雅嗅了嗅,燒的木炭也是沒有煙的銀霜炭,想是家裡下人並未踩低捧高,對這個不得寵的姨娘倒也沒短了嚼用。
譚雅暗自點了點頭,下人雖少卻都得力,如此就比譚府家裡要強。
小樊氏病歪歪地靠在床上,也不起身見禮,只讓侍女請譚雅在椅子上坐下,口中道:“還望夫人原諒奴家則個,實在是體虛頭暈站不起身來。”
啞婆子眉頭緊皺,十分不滿意小樊氏沒規矩,但譚雅沒出聲她也就沒動。
譚雅看著小樊氏,見她臉上雖是蒼白,但精神卻好,隱隱還有些胖了。
她打量一會兒,示意琉璃上前問話,還沒開口,小樊氏突然俯□來扶著床邊開始乾嘔。
那侍女忙找來痰盂接著,看這侍女嫻熟的模樣,想來不是一天兩天了。
譚雅雖還沒與阮小七圓房,但也知道這乾嘔乃是有孕婦人才常做的,心裡一驚,暗道糟糕。
她忙往啞婆子那裡看一眼,看到啞婆子嚴肅地抿著嘴,嘆了口氣對自己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請她放心。
啞婆子這樣,譚雅非但沒鬆口氣,反而更是憂心,啞婆子這樣,怕是阮小七早就交代了什麼,這小樊氏是活不成了。
偏那小樊氏倒是沒有一絲害怕的意思,還頗有些頤使氣指的囂張氣焰,拿著帕子擦擦嘴角,
掐著聲調與譚雅道:“夫人,奴家以後怕是還要勞煩夫人辛苦了。知府大人。。。”話說一半露一半,然後抬眼看著譚雅。
這等糊塗人,譚雅不耐煩看她作怪,讓琉璃立刻去叫大夫來把脈。其實哪裡用看,這小樊氏確實是有孕二月有餘了。
送走了大夫,譚雅靠在椅子上,打量著小樊氏,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也不說話。
小樊氏看她這個樣子,心裡也有些惴惴的,雖然表面上她裝成有知府作靠山的鎮定樣子,內心其實是怕極了。
她與知府纏綿之時沒少求他將自己要過去,可男人都是那樣,沒到手之前,天上月亮也哄你說能摘下來;
等到了手完事了,要麼起身就走,要麼就是敷衍了事,總之是不成。
想來也是,那知府慣愛偷香竊玉,如果將偷過的女娘都弄到家裡來,哪裡裝得下?
再說,他享受的就是偷別家女人的快感,又不是真正喜愛;他雖愛給別人戴綠帽,自己卻是萬萬不肯的,真要納了這種失德的婦人,他還怕自家帽子塗了綠漆呢。
小樊氏也無法,本以為有了身子能夠說動了知府,哪想到男人都是狠心的,給了自己一包藥,竟讓拿了去!
自己不願意,他甩了一句“反正我不要,誰知道是不是我的種?”
恨得小樊氏要跟他拼命,喊道:“你個沒良心的,奴家雖是那粗人的妾室,跟你之時卻是清清白白。那破紅帕子你當初還特意留了下來做念想,你難道忘了嗎?”
知府卻理也不理,將藥扔下就甩手走了人。知府夫人雖然懦弱,對付她這般失了寵愛的女娘卻不是沒手段,兩個粗壯婆子一夾,就將她扔出了大門。
後來小樊氏去了幾次,連大門都進不去了,譚雅這時被劉氏說教一番也再不讓她出門。
小樊氏也想好了,如果自己再不放手一搏,肚子大起來了,可要怎麼活?所以就算弄個魚死網破,也比自己悄聲無息地死在阮家這個偏僻小院子裡強。
本想著譚雅年紀小,沒經過這種事,自己大肆聲張一番,她自然為著知府的面子不敢處置自己,還得為了自家主母臉面幫忙處理,更何況想來譚雅也不想庶子生在前頭;
說不上怕阮小七怪她治家不嚴,又為著討好知府,還能將自己送到知府家裡去;
到時候知府就不好再拒絕,逼著他將自己納進府去,至於因此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