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知她說的有理阮小七還是不肯,只說認可不送信也不讓她出去,氣得譚雅罵他腦子就是榆木疙瘩不開竅。
十月底,元洲城上空不時有烏鴉飛過,間或有死烏鴉掉下來,嘴裡叼著鬼符一般的紙條,半夜還時不時的有慘叫傳出。
元洲城裡的百姓們恐慌起來,以為是老天不滿,紛紛點香上供,只盼消了老天爺的怒氣。
那守城將領知道這必是有人使鬼,可人人都道自己是親眼所見,就是那些官兵都有暗自嘀咕之人,真是到處弄得人心惶惶。
無奈,河州軍又開始一家一戶的盤查起來,尤其那無人的偏僻地方查得更嚴,頗有些挖地三尺的架勢。
早在剛有烏鴉飛來之時,阮小七就知道這是吳魁給自己的暗號,朝廷援軍到了。
可現在查的如此嚴密,自己送信更是不能,譚雅看他整日愁眉不展,不耐煩起來,氣道:“你怎地婆媽起來?就按我說的辦!
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難道等河州叛軍查出咱們藏身之所嗎?還是趕緊送信出去,與吳大哥定下日期才是正經!”
檢查的地方離這裡越來越近,早晚會查到這,便是沒發現暗室,以後再想出去放個什麼鬼符之類的也不是易事。
阮小七在密室裡來回轉了幾圈,大手一拍桌子,下了狠心道:“好,小芽兒,明天一早你就出城!”
兩人坐下細細研究該怎麼打扮,碰到盤問如何說法,最後出城以後怎麼能找到接頭之人。
所能預見的情形都想了一遍,又將需要的東西安排好,兩人才並排躺在床上。
阮小七拉住譚雅的手,握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半晌,遲疑地道:“小芽兒,如果見勢頭不對,不要硬闖趕緊求饒。
你隨身帶壺水去,看到有人要抓你,就趕緊將水抹在臉上,讓他看清你容貌。。。”
好像很難說出口一樣,他停頓了半天才接著道:“你長得好看,他。。。他要是。。。你就。。。就先從了他吧,能保住性命要緊。你放心,便是大事未成,舍了我這條命,也必是會替你報仇的!”
譚雅哭了,跟著卻又笑了起來,她轉頭看著阮小七的側臉,哽咽道:“你是阮小七嗎?不是該讓我立即自裁保了貞潔才對嗎?”
阮小七依舊盯著譚雅的手,像是上面畫了花似的,摩挲了半天才答道:“我也以為會這樣,但真到了這一天,我,捨不得。”
☆、第99章
陰雨了這麼久;今日天終於放晴了。望著早上剛露出地平線的太陽;譚雅給自己打氣,這真是好兆頭。
揮手別了滿臉嚴肅的阮小七,譚雅提著籃子裝成鄉下婦人的模樣;悄悄往出城那些人的隊尾一站。
門口有兩隊守衛在盤查,一隊入城的,查的極嚴格;另一隊是出城的,相對鬆些;只要沒有大問題,就都順利放行。
譚雅看出城那隊裡頭等的好些個人都是天不亮就來排著了;前頭蜿蜿蜒蜒大概有個百十來號人。
譚雅算計了一下;到自己出城大概還需要一個多時辰左右,正好那時守衛查得有些煩躁;盤問的內容也就相對少些,不由暗自稱讚阮小七想得真是周到。
站了不大工夫,譚雅就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如今她草木皆兵,有點風吹草動就立刻緊張起來,趕緊低下頭,然後用眼角餘光悄悄尋找是誰在看自己。
原來是前面跟自己隔著兩個人的一個女娘,看打扮似乎是嫁了人的,穿得倒也不差,再慢慢往上看去,正對上那女娘的眼睛。
那女娘見譚雅看到了自己,衝她粲然一笑,張口問道:“可是大娘子?”
譚雅不由心中一驚,嚇得手腳冰涼,簡直想掉頭就跑,好在還算有些理智,硬是挺住沒動。這時候跑掉,更是惹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