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才是麻煩。
此時她也顧不得低頭了,既然已經被看到了,就大大方方抬眼細細打量那人。
那女娘笑了起來,妖妖嬈嬈地走到她面前嬌聲道:“怎麼,不認識奴家了,奴家是嬌杏啊。就是夫人的貼身侍女,後來給郎君做了屋裡人的。”
其實看清她的臉以後譚雅就想起來了,但現在這種情況,他鄉遇故知可不是什麼好事,於是她故意做出一片迷茫的表情,用元洲土話啞著嗓子問道:“你是哪個?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元洲土話那嬌杏只會聽不會講,看譚雅一副不打算與自己相認的樣子,不由嗔道:“哎呦,大娘子,可別裝了。是不是怕被人知道譚家大娘子如今落魄不如人了?放心,奴家不是那種會亂講話的人。”
見譚雅還是一副裝作不認識她的模樣,她又嘰嘰咯咯笑起來道:“哎呦,奴家乍一看這眉眼就覺得像你,本來也不敢想是大娘子呢,你怎地臉色這麼差,蠟黃蠟黃的?
後來仔細又一看你這耳邊的紅痣,剛才說話還有嘴角笑渦,哈,再沒有別人,除了譚家大娘子還能有誰啊。”
譚雅看周圍人都往自己臉上瞧看,氣得差點將手上的籃子摔到她臉上,強忍下氣,剛要打斷她,
那嬌杏又說起來,“你這是怎麼了,嘖嘖,穿得這麼。。。哎。。。是不是圍城之時也苦著了,瞧你這臉色,餓壞了吧。我家鄰居。。。”也不需譚雅回答,一個人巴拉巴拉講了起來。
她這般吵鬧,排隊的人都盯著她們兩人瞧。譚雅心中暗恨這女人多嘴,卻又無法可施,只得敷衍道:“哦,那出城再敘舊,現在人多。”
偏那嬌杏還不算完,做出一副要長談的架勢,譚雅往前看看,這半天也沒透過幾人,輪上自己還早著呢。
等到了自己,這功夫都夠嬌杏將自己的身世在這人群裡講了一遍了。她不禁有些期盼阮小七在這就好了,一定能夠替自己解決。
她腦中閃過一道白光,瞬時意識到,自己之所以希望阮小七在此,無非是盼他能將這嬌杏滅口。那麼,自己內心深處竟是想殺了她的。
嬌杏已經問到譚雅當初是不是嫁到河曲府方面的問題了,譚雅沒時間疑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冷血。
她很快冷靜下來,盯著嬌杏那張滔滔不絕的嘴,突然笑了起來,拉著她的手道:“哎呀,你看你,走吧,我們去那邊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就不記得這件事了?”
嬌杏看著周圍人好奇的目光,再想譚雅這般官家小娘子都是好臉面的,她倒也沒什麼別的意思,不過就是見到從前高高在上的嫡長女,如今穿得看起來比自己還落魄些,心裡高興想諷刺幾句。
譚雅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閒扯,一邊尋思自己早上一路走來,有哪些地方適合下手。
那嬌杏還不知道譚玉起復的事情,想來她這樣的人也聽不到什麼朝堂大事,只聽她嘰嘰喳喳地說什麼譚府被抄以後,
她這個通房被個商人看上買走,做了小妾,開始倒是也受寵,但大婦容不下她,找了個由頭又將她給賣了,輾轉這麼買賣下來,最後被元洲一個小販買下了當作正頭娘子,如今成親不過幾個月而已。
嬌杏又道:“前些日子朝廷軍隊在這裡,硬攔著不讓出城,做生意的不能販貨哪裡能有銀子掙?好容易換了這個好的太子軍守城了,結果那人一天早上出去就再沒回來。”
譚雅正四處打量可有人注意,心不在焉地隨口問道:“哦,那他去哪裡了?”
嬌杏“呲”了一聲道:“誰知道?這家裡都沒米下鍋了,總要到處看看別家可有。”
譚雅點點頭,心道:哦,那就是去別家偷了。便又問:“難不成被人發現抓了送官,你就沒出去找人問問不成?”
嬌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