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頭嘆了口氣道:“問了,怎麼沒問,這太子軍裡當兵的倒是好說話,但都說是沒有,哎,算了,誰知道他死哪去了!如今只能靠我城裡城外地來回跑了。”
譚雅一聽,心想難道那天早上被阮小七殺的人是她男人?不由感嘆可真是冤孽了,自己現在又打算要了她的命,他們夫妻算是栽到了我們夫妻手裡。
但旋即她冷酷地想到:“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那我也只能送她上路了。
留下這個女人總是麻煩,便是這次沒耽擱我出城,要是以後走漏了風聲,惹這些河州叛軍將我家小七尋到豈不是更糟?算啦,如果他們夫妻有恨,自來找我算賬吧。”
這時她似乎明白了阮小七殺人的想法,雖然只是懷疑,但關係到心上之人的安危,這一丁點的萬一也夠督促自己去下手了。
走到了一個無人宅院的門口,嬌杏正講到她記得譚雅所嫁的人家好像是姓阮,聽說是開車行的,又問她郎君叫什麼的時候,譚雅見四周無人,衝著嬌杏點點頭,微微一笑道:“哦,是嗎?”
不待嬌杏再開口說話,按住袖箭開關,正射中她哽嗓咽喉,只見那嬌杏連吭都沒吭一聲,就“撲通”一聲仰面倒了下去,抽搐兩下蹬了腿,氣絕而亡。
直至死時,那雙水杏大眼依舊直直地瞪著譚雅,好像在問她為何要殺了自己。
譚雅嘴裡喊著:“你怎麼暈倒了,可是累到了?我們去那邊院子歇歇腳吧。”
不放心往四周看了一會兒,才冷著臉探身過去仔細摸了她的脈搏,又看她瞳孔確實散了,確定人已經死的透了,一言不發給嬌杏合了雙眼。
隨後譚雅挽起自己的裙角,拉住嬌杏的雙腿,倒拖著將她往那破院子裡拽去。
這宅子因連日下雨早已泥濘不堪,十分溼滑難走。
譚雅人本就瘦弱,而這嬌杏生的有些圓潤,死人更加沉重,又要小心不能摔倒怕弄髒了衣服,真是費了好大勁才將人弄進了後面院子。
往前拽的時候,嬌杏的頭不斷因為碰到東西而發出悶悶的碰撞聲,多虧傷口被箭頭堵著,血倒是沒噴出來,譚雅好容易才將她扔到了院角,累得呼呼直喘。
站在那裡等氣喘得勻了,又往前探身,她不想留下把柄,必須得將自己的箭枝取回去。
為避免拔箭之時嬌杏那脖頸噴出血到自己身上,譚雅小心地俯□去,拉起嬌杏衣裳的一角蓋住,再緊緊握住箭桿,用力一拔,取回袖箭,又順手用她的衣服細細擦拭乾淨,收入箭囊裡。
想了想,翻出她身上的銀子,弄出一副被人劫財的模樣,最後才推倒靠著那片早已搖搖欲墜的花牆蓋在她屍身上。
一切都做完,又將鞋上的泥土弄乾淨,規整好衣衫頭髮,抓了塊破板子後面拉著將腳印抹平,鎮定地轉身出門,提著籃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城門口,出城的隊伍排得越發長了。譚雅默不作聲,好容易等到了她自己,故意做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婦人模樣,縮頭含胸地跟那守門答話,那人一聽她說話,就知道是本地人,隨便看看就放她出了城。
三娘子被禁閉,連著貼身侍女也被賣了,再沒人敢給她傳信,不由氣得將滿屋子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個遍。
哪知道譚玉聽了,只是不在意地淡淡回一句:“既然三娘子用不到,以後就不用再給她準備了。”
從此這屋子弄得仿若雪洞一般,連細瓷茶碗也都沒有的用,只拿下人用的粗瓷,這回三娘子再也不敢摔了。
崔氏哭哭啼啼地來到三娘子的閨房,也不管她聽還是不聽,只說三娘子若是再不聽話,這回誰也救不得她。
譚玉可不是崔氏,第一回尚且能輕輕放過,待要再來一回,保不準真能把她送到廟裡當姑子去。
這姑子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