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阿孃麼。
如今譚雅就盼著阿爹能來河曲府,聽吳先生說是已經定下了回元洲處理家事,打算待到四月底,過了娘娘的忌日才回京城,這次回京要帶走吳先生和譚庭芝。
所以譚雅一邊盼著譚玉早來,又因心中十分不捨劉氏和譚庭芝,一邊盼著他能有事耽擱晚點來。
這麼糾結中,過了年,出了正月,到了三月底,譚玉帶著崔氏和幾個小娘子去元洲路過河曲府。
譚雅見譚玉兩鬢斑白,眼角都有了皺紋,不由大哭道:“阿爹,您怎麼老了這許多啊。”
譚玉扶起她笑道:“小芽兒都要做阿孃了,阿爹還能不老嗎?”
說完就要如以前一樣去摸她的頭,被譚雅閃過去,嗔道:“阿爹,我都是大人了,不好再摸我的頭。”
吳先生幾人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譚雅也想到以前譚庭芝也和自己這般說,不由也跟著笑起來。
父女二人兩年未見,現在譚雅已經顯懷,譚玉雖早在吳先生的信中已經得知她有孕,但一見曾經兩隻手掌就能托起來的小嬰孩如今也快做阿孃了,不禁感嘆歲月如梭,又道:“還得讓你阿孃也知道啊。”
這話聽在崔氏耳裡,讓她打翻了老醋甕,泛酸皺眉,心道要不是為了大哥兒,她真不想跟著回來。
崔氏心裡不是滋味,面上就帶了出來,連譚雅過去向她行禮都只隨手擺一下,一副愛搭不惜理的模樣。
譚雅知她的秉性也不管她,過去跟幾個妹妹問好。
三娘子從進來就一直低著頭,誰說話也不回,譚玉瞪了她好幾眼,又十分無奈,朝著譚雅搖頭示意不必理她。
四娘子抬眼看譚雅這副容光煥發的模樣,心裡十分疑惑,怎麼嫁個那樣人還能樂呵起來?
六娘子靦腆一笑,叫了聲“大姐姐”,倒是一副想親近又不大敢的樣子,譚雅笑笑,柔聲問了她幾句路上風景。
六娘子激動得小臉通紅,有些結巴地講了一遍自己都看到什麼有趣的,惹得三娘子白了她好幾眼,譚雅放下心來,這三娘子還是和以前一樣麼。
到了晚上安歇的時候,崔氏看著這屋裡的擺設,她到底出身尚書府,從小見慣富貴,拿起來一看,竟都是好東西。
連著幾個都是好的,崔氏就往譚玉那裡看去,譚玉也跟著看了一遍道:“不是我給的,當初陪送了什麼你不都是開啟看了一遍嗎?”
崔氏聞言訕訕地放下,嘀咕道:“看不出這姓阮的還有些家底。”
譚玉皺眉喝道:“那是大娘子郎君,你的女婿,什麼叫姓阮的!”
崔氏小聲反駁道:“你從前不是也想讓大娘子回來,當我不知道?連屋子下人都備好了。”
譚玉不想崔氏以後亂說被阮家人聽到,再傳進阮小七耳裡給譚雅添堵,只好嘆口氣,坐在崔氏身邊給她細細解釋道:“從前是從前,如今大娘子過得舒心,又有了孩子,自然要當一家人才是。”
崔氏見他軟語輕言,這樣的譚玉從來就是她不能抵擋的,不由也軟下來,低聲道:“當初看著不好,現在看來竟還不錯。等打敗河州叛軍,女婿也能給大娘子掙個鳳冠霞帔了吧。
再說,這家裡的東西,看著不打眼,細看都不錯。你說,他一個下人出身,怎麼有這麼厚的家底啊。”
越說越不像,譚玉直搖頭,不再理她,任崔氏一人在那裡嘟囔。
其實譚玉看這房裡的東西也挺納悶,這麼多精巧的好東西,有些就連崔尚書府裡都不大見的,在這裡卻被隨便擺著,按說阮小七便是現在發達了,這些東西也得不到啊。
唔,譚玉哪知道,他這個好女婿原也是沒有的,但架不住國丈船裡有啊。
那截了的賀禮中,裡面的東西自然個個都是好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