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少年半蹲在他面前,望著他時,戚言立馬別開了頭。
“四瓶藥水也就兩個小時,我打完就回去,用不著躺病床。”戚言說。
宋忍:“乾坐兩個小時不舒服。”
戚言:“都說了我沒那麼嬌弱,考試的時候誰沒坐過兩小時,病房的資源讓給比我更有需要的病人。”
宋忍:“是多出來的病房,現在沒有病人入住。”
“誰小感冒住病房,我反正不躺病房,要去你去。”
宋忍盯著戚言不自在別開的臉,狹長的眼眸彎了彎,“好,那就不去,我在這裡陪著哥哥。”
聽見這話,戚言又把頭別回來,“我這麼大人了不需要人陪,你趕緊回去上課。”
少年堅持:“假都請好了,缺一兩節課沒關係,哥哥的身體更重要,我幫哥哥看著藥水。”
走廊來來往往的人太多,還有哭鬧的熊孩子,眼見一個熊孩子不願打針在地上打滾就要撞到戚言,宋忍連忙起身擋住。
他把小孩從地上提起來,語氣冷漠,“去打針,不然送你回去上課。”
對於小孩子來說,打針和上學都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但現在比這兩件更恐怖的則是一個非常兇的哥哥盯著他,小孩子直接被嚇哭。
見小孩終於不動了,小孩的父母立馬捉住他送到醫生的手邊。
宋忍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對戚言說:“哥哥,我下去取個東西,馬上上來。”
戚言:“哦,你去吧。”
這幾天方博都在醫院養傷,當他拄著柺杖去衛生間時,看到窗戶外面坐著打點滴的戚言,他一驚,立馬轉移方向,從病房裡跳到外面。
“戚言。”方博喊。
戚言回頭,見到頭上綁著紗布,一隻手和一條腿都打著石膏的方博。
方博拄著柺杖,用還能走的那條腿,快步跳到戚言的面前,“你怎麼在這兒?”
戚言指了指身邊的輸液架說:“感冒了來掉點滴。”
那天晚上在酒吧,方博被打到一半送去了醫院,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
他擔憂地望著戚言,斟酌幾秒後才開口:“那天,你……”
戚言不想和方博多談論那晚的事,當明白方博對他的心思,他只想遠離,語氣冷漠地回:“我沒事。”
見男生身上沒有受傷,精神也沒有萎靡,應該沒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方博鬆了一口氣,垂著腦袋道歉:“對不起。”
戚言沒說話。
“那晚的事對不起,我不知道梁皮會那樣——”
戚言打斷方博的話:“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也付出了代價,就這樣吧,以後我們不要聯絡了。”
聽見戚言殘忍的話,方博的眼睛一秒鐘紅了,垂在身側的手被他握成拳頭,他又說了一聲:“對不起。”
戚言沒出聲,從兜裡拿出手機,垂著眼睛低頭打字。
方博緩了一分鐘,開口:“那晚,是梁皮放你離開了嗎?”
聽到這個名字,戚言只覺得厭惡和噁心。
他皺眉道:“不是,有人報警,帶我出去了。”
那家酒吧是梁皮找的,梁皮專門挑的地盤,方博不覺得有人敢在梁皮的眼皮子底下報警,他敏銳察覺到戚言口中的這個人,問道:“是誰,是誰報的警?”
這種質問的語氣,讓戚言感到不舒服。
他的語氣冷下來:“不關你事。”
方博立馬放軟了語氣,低頭再次道歉:“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報警救了你的人是誰,我想感謝他。”
戚言還是那句話:“不關你事。”
方博忽然想起那晚戚言出酒吧接了一個電話,他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