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拐角,他們便冤家路窄地碰上了話題中的小尾巴。
孟斯故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嚴競的話,心頭不由得一緊。他想過嚴競憎他,不喜歡他,卻沒想到已經到了私下被人提及都會避之不及的程度。
他面色未變,還是禮貌喊了他們:“嚴中校,宋老師。”喊完人,他說:“我過來這邊提交一些材料。”
言下之意,他並不是故意找機會與嚴競偶遇。
嚴競覺得好笑,為孟斯故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也為他這一句正兒八經的“嚴中校”。他不顧忌什麼,直接問:“你申請退出我的隊?”
孟斯故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知道了,不過也不難推斷,想必多的是人上趕著給嚴競傳遞這種糾纏者主動離開的喜訊。
“是,抱歉,我昨天剛提交的申請,本想等收到教導員批覆再給您打報告。既然您知道了,具體的換隊報告我今晚可以寫好了先交給您審閱。”
“行啊。”嚴競直視孟斯故的眼睛。得到批覆到提交報告走正常流程至少得個工作日,這麼著急著交報告,著急著換隊遠離,搞得好像此前死纏爛打的人不是他似的。“不過醜話我說前頭,報告交上來,想反悔就沒可能了。我一早說過我要求嚴格,任務更嚴格,不是讓人鬧著玩兒的,更不接受貪生怕死和出爾反爾的人。”
雖然說話之時,嚴競忍不住在“貪生怕死”及“出爾反爾”上咬了重音,但他自認為客觀公平,給孟斯故留了條退路。進入清道夫計劃不易,只要孟斯故不繼續感情用事,在提交報告的時間節點前撤回申請,那麼他仍有機會進入更好的一隊,獲得更好的實戰經驗。
孟斯故智商不低,不該聽不出其中深意。
誰知孟斯故想都沒想,迎上嚴競的目光,淡聲答道:“明白。我仔細考慮過了,不會反悔,願意接受所有結果。”
“好,願意接受就好。”嚴競扯了下嘴角,語氣聽上去輕鬆了許多,眼角卻不帶有半分笑意,“省得你喜歡感情用事,日後再來胡亂扯什麼感情跟我有關係。”
孟斯故頓了頓,悶悶“嗯”了一聲,“不會,謝謝您提醒。”
孟斯故變得言辭禮貌知分寸,嚴競該輕鬆才對,可事實是他看在眼裡,內心同步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名火。
隔壁的業主透露的那些模糊理由迴盪在耳邊,令他意識到好像一切都是孟斯故與那個人決定的遊戲。分明他才該有這場遊戲的主動權。
嚴競沒再揚起笑意,“不用謝,你能離我遠點兒,我求之不得。”
孟斯故聽了,面上沒有露出任何悲傷的表情。他只是攥緊手心,微微點了下頭,隨後繞開了他們,頭也沒回地向前走去。
孟斯故走得很快,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宋千帆不解地問:“不是,你剛才提醒他幹嘛?他一直找你,這不正好有個甩開的機會。”
嚴競蹙眉,言簡意賅地給自己剛剛的行為做出解釋:“他成績好。”
“是好,”這一點宋千帆認同,“但是性格好像不太行。他們被派去n獨立國支援你的時候,聽說其他幾個互相關係都挺不錯,就他整天獨來獨往的。要不是他理論拿滿分,又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應該也不會派他過去。我反正沒看出來他哪兒厲害了。”
嚴競腳步滯了下,儘管他不喜歡孟斯故,但他認為能為那般危險的戰事奮戰一年的人,專業能力不至於如何差勁。“能外派出去就說明有過人之處。”繼而他意識到什麼,瞥了眼宋千帆,“你怎麼知道他那麼多事兒?”
宋千帆挑眉,“想不知道都難,他們的校園論壇之前討論了不少,提到你的帖子評論區基本能看得到他的名字。上頭覺得對你影響不好,乾脆都給鎖了。我這邊全看見了。”
宋千帆的母親十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