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道:“先前的那些舞姬連尋常歌舞都表演不好,必定是疏於練習……”
冷靜下來的皇帝想到之前“不堪入目”的歌舞,自然明白是為了襯托後頭的這支歌舞故意為之。
他神色淡淡道:“既然連本職都做不好,也不必留了,全部發配到浣衣局服役。”
“還有連這等歌舞都敢拿到宮宴上來表演,朕瞧著姜敏忠這個內務府總管太監也是當膩了……”
宮中的歌姬舞姬隸屬於昇平署,而昇平署又被稱為“南府”,也在內務府轄下。
所以皇帝因歌舞表演得不好而問責內務府總管太監姜敏忠,雖算是遷怒但也說得過去。
皇后連忙道:“皇上,南府雖也歸內務府管轄,可是具體事務還是由昇平署的官員負責管理……”
如今宮權都已經不在她的手上,她可不能再丟一個內務府總管太監。
“先前舞姬歌舞表演得不好,想必也是昇平署官員疏忽怠慢的緣故,皇后命內務府總管大臣裁撤便是。”
“還有負責為儷妃籌備千秋宴的乃是內務府副總管太監梁多瑞。”
想到梁多瑞對安陵容諂媚討好的樣子,皇后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明明她這個中宮皇后尚在,那梁多瑞竟上趕著去奉承一個嬪妃,還故意落她的面子來討好安陵容。
就這麼急著想燒安陵容的灶,也不想想燒不燒得了!
皇后道:“聽聞儷妃的千秋宴是由他全權操辦的,不假他人之手,想必先前的歌舞也是他覺得沒有問題,然後安排的……”
皇后心道:再會討好有什麼用,她就是要叫梁多瑞忙活到頭一場空。
辛苦一場討不了好不說,還被皇上問責,看他後不後悔。
皇后道:“宮中誰人不知儷妃妹妹乃是皇上心尖尖兒上的人,儷妃妹妹好端端的一個千秋宴他竟敢如此怠慢,實在膽大包天。”
“皇上定要狠狠責罰這狗奴才替儷妃妹妹出氣才是。”
皇帝卻沒有接她這茬,而是問道:“你前頭不是還說聽姜敏忠提起南府新排的歌舞嗎?若非時常去留意,姜敏忠怎會知曉南府新排了歌舞?”
“既然他時常留意,怎會沒有發現先前舞姬的問題?”
皇帝忽地冷冷道:“莫不是發覺了故意不說,好令她們在儷妃生辰宴上表演不好,壞了這好好的興致?”
面對皇帝的一再質問,皇后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她一臉正色道:“姜敏忠在宮中多年,雖與其接觸不多,但臣妾也知此人一貫老實,皇上就算再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
“是嗎?”皇帝轉頭看了一眼皇后淡淡道。
皇后回道:“臣妾覺得應該是的。不過歌舞的事的確是他疏忽了,皇上責罰也是應當。”
“好了……”安陵容淡笑著開口道:“今日乃是臣妾的生辰,皇上和皇后娘娘又何必這麼嚴肅?”
“依臣妾看來,先前的歌舞雖不比往日宮宴時出彩,但也沒有出錯,實在沒到需要問責的地步……”
皇帝道:“連自個兒的差事都當不好,就是他們最大的過錯。”
歌舞不好自然只是一小部分原因,讓皇帝不悅的是陵容好好的一個生辰還要被人這麼算計!
“皇上……”安陵容輕輕喚了皇帝一聲,“看在今日是臣妾生辰的份上就別大動干戈了吧。
“也別責罰誰了。”她湊近皇帝壓低聲音道:“臣妾可不想今日還要被人在背後詛咒……”
皇帝皺眉,“朕看誰敢?”
安陵容扯了扯皇帝的衣袖,小聲道:“面上不敢,可誰知道背地裡又是怎麼樣,私底下的事咱們也管不了。”
“好了皇上,咱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