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唇邊的呼吸,將寧遠後面三個字堵回去了。
被冒犯和侵略的意思過於鮮明,以至於寧遠是先感覺到牴觸,下一秒才察覺到自己是被“強吻”了。
從未觸及到靈魂的、自以為是的“愛”。
——假如他剛才只是揣測,那麼這會兒就真是“坐實”了。
那唇只是貼上,便被人推開了。
寧遠揪住人的領子,抬手扇了一個巴掌,下手利落,沒有分毫的拖泥帶水。
“曲同舟,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也沒有打算要和你發展。”
寧遠盯著那個明晃晃的巴掌印,擰眉冷道,“我和你過去只是朋友,但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了。”
“另外,你單方面的表白,沒讓我覺得有多麼喜歡、有多麼愛,只讓我覺得自以為是,自私,自負。”
曲同舟眼底藏著一片水花,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傷的,口氣倒是真情實意,“小遠,真不是的——我,我只是……”
寧遠推搡了人一把,抬起手背蹭了蹭唇,又後退了半步,略顯嫌惡的躲開了距離。
“其實,你沒有想要了解過我,也不在乎我的興趣是什麼,更不關心我心裡想的是什麼。從頭到尾,你只在想,你要什麼——你的所謂喜歡,跟我沒關係。”
“小遠,你聽我說,我只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不知道怎麼表達。我一直都在試著瞭解你,真的,只是你從來都沒有給我機會。還有,我試探你,或者一直問你是不是單身,都是因為我太害怕你被別人搶走了。”
寧遠氣笑了。
他是個人,不是誰的“東西”,也並不因為愛上誰或被誰愛上就成了什麼“附屬物”,可以從一個人的手中,被另一個人“搶走”。
他有腿,可以支撐他姿態漂亮、無須依附的站定。
他有手,可以任意構畫出絢爛的色彩、幻或實的世界。
他有頭腦,可以獨立而昂揚的愛任何人,不被扭曲自由意志。
所以,他不會被人“搶走”,他只會選擇。
憋了半分鐘,寧遠冷哼,“曲同舟,我現在真煩你。”
——什麼玩意兒。
俊而朗的身姿好似迅速塌陷一般,在寧遠心中凋零成了廢墟。
他懶得跟人掰扯這些,只是想迅速終結話題,“你別跟我再提這些沒用的,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這句話還要我解釋嗎?”
曲同舟微張了張口,被寧遠堵回去了。
——“哎,你別問為什麼不喜歡你哈。總之,沒有理由,就是不喜歡。”
曲同舟急了,酒意和羞臊焦的臉色都變了,“那,你是不是喜歡裴跡,你跟我說實話?”
“關你什麼事兒?”
“那就是喜歡了?”
正被人“甩”的沒影兒,又想又掛念,心裡沒著落呢;提起裴跡這茬,寧遠岔不開話題,只得沒好氣兒的答,“不喜歡!都不喜歡,行了吧。”
“那你……”
寧遠不耐煩了,眉梢一揚,“有完沒完?——說了不喜歡,還想怎麼樣?再說,我喜不喜歡關你什麼事兒,你算老幾,你管我?”
寧遠打小都是這副驕狂的脾氣,這會兒正沒人頂他的火兒呢。
因此,嗆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厲,“都說不喜歡了,你怎麼還死皮賴臉的問——我不喜歡他就能喜歡你了嗎?少給自己臉上貼金,得了吧,我可看不上你。”
紅白一陣。
吃了巴掌又捱了罵,曲同舟舔著後齒,憋屈半天,猶豫了好大會兒才問出最後一句話來,“那……”
寧遠睨他,神色冷峭。
——好在這句話中聽。
“對不起,寧遠,我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