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粘膩的汗水和屬於寧遠的味道。
寧遠襯衣亂的不成樣子,摸鑰匙的動作也略顯慌亂。
這偌大的浴室,有傾瀉落下的水聲,越發顯得空曠。很快,水珠和滾燙的霧就爬滿玻璃,鏡面浮現出含著笑的沉迷的面容,又逐漸的模糊。
“你胳膊上有傷,我幫你洗。”
那手從背後繞到面前,動作輕柔,如果忽略寧遠臉頰湧起來的血色,那應該算是一個充滿愛意的擁抱。
寧遠扶住他的手臂,“輕點……”
枕在寧遠肩上的腦袋微微一歪,低沉的笑意遊蕩,像伴隨著霧氣落在面板上一般,寧遠手臂顫起一層珠粒。
“裴跡。”
在這種時候,裴跡很少開口說話,取而代之的是足夠有力的、或富有技巧性的動作。但寧遠不同,他總是不停地念,一遍又一遍的念他的名字。
從清亮到喑啞。
每一聲兒都擠在嗓子眼兒裡,燙在裴跡的心尖。
寧遠忘了看時間,在那天深深的夜晚——他藏在柔軟的絨被裡,靠在裴跡的手臂上,然後舒服的打了個滾兒,被淺眠的裴跡及時摟住,以防壓住傷口。
但寧遠沒知覺,沉浸在美夢之中,還未曾察覺危險的到來。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但樓下有做好的早飯,和熟悉的笑臉,那位阿姨見寧遠下樓,便可親的問,“您睡醒了?快下來吃早飯吧。”
“裴跡呢?”
阿姨答不知道,寧遠才恍惚想起來昨天他囑咐的那兩句話。
只是有點小事情要處理。
他向來對裴跡放心,無外乎就是忙了一點兒,或回家晚。但沒大會兒,寧川就給人打來電話,丟擲幾句話徹底把寧遠驚住了。
寧川說,“裴跡讓人抓走了,你怎麼樣?沒給人搗亂吧。”
“什麼?”
“長泰出了點問題,要調查他。”寧川道,“最近他風頭正盛,手上一堆票子,真金白銀花的讓人眼紅,不盯上他盯上誰?聽說,昨兒還去dp揮霍了一把,太高調了,整棟都買下來了,還要打造什麼藝術館。”
“有跟著他混湯喝的,也有讓他妨礙了吃肉喝湯的。”寧川難得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背後資本博弈,也不全跟他有關係,但裴跡是關鍵。”
難得有這麼趁手的工具和棋子,誰搶在手裡就是誰的。
但問題是,最近的裴跡可不算聽話。
野心和胃口太大。
在資本眼中,裴跡也不過就是個才嶄露頭角的年輕人罷了。
只是一條資本養的狗,就該認清身份,既然,都將手伸到主人的盤子裡了,自然有人按捺不住,想出場清理門戶。
寧遠不知其中的厲害關係,問了句,“還能有裴跡處理不了的事兒?他那麼有錢,那麼厲害……”
“雖然你誇他的這兩句,我不得不承認。”寧川道,“但你是不是也太高看他了——資本的事兒,誰說的準?”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遠,我看你就是‘不食人間煙火’,才覺得要風要雨都是裴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