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嗎?
晉江獨家
裴跡輕輕笑出聲來, 緊跟著,是輕而長的嘆息。
他慢慢落了車窗,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來點上, 那神色帶有幾分惆悵的意思, 轉了眸光過去看夜色,路燈纏著車燈纏綿拉出光線來,閃爍著落在他眼底。
沉默片刻,那微笑深濃。
他轉過臉來, 終是點了頭,“好。”
口氣頗為無奈, 神色卻寫滿了縱容, “不過……你哥如果再找你求情, 答應我,不能心軟。”
寧遠輕哼, 算作答應。
裴跡盯著人, 似要透過這雙眼睛, 尋找到什麼?那看似簡單的性子底下,是烈焰,是深淵,是不見底的叫囂著的對愛的貪婪。
總之, 令他捉摸不透。
隔著一層朦朧的霧, 如siren淺吟低唱。
——是他輕視了那神秘。
但,沒有一個釣魚佬會懷疑自己的技術。
即使魚竿走空、脫鉤斷線, 抑或將他們拖進水底, 泥濘滿身——他們也只會不斷加碼, 將竿鍍金,將餌投滿, 然後靜待上鉤,風雨不動安如山。
裴跡喜歡這樣的挑釁與博弈。
他的魚兒,很有趣。
寧遠見他長久的凝視自己,遂輕聲問,“看什麼呢?”
裴跡笑而不答,抬起手摩挲他的耳垂,心底盤算……乾脆將魚塘都圍起來,即使魚兒不咬鉤,也沒關係,總歸還是他的。
這麼想著,那神色便幽深下去,看的寧遠嘶聲,“你這表情……看起來有點變態。”停頓片刻後,他總結道,“總之,我不太懂怎麼做生意,但我想,你應該有辦法的,對吧?裴跡。”
裴跡睨他,笑問,“那……你也是希望我想出辦法來的,對吧?”
寧遠模稜兩可道,“不算衝突。我怎麼想,和你怎麼做。”
裴跡笑著別過臉去,目光落在遠處的紅綠燈上,指尖的煙便往嘴邊遞。
寧遠抬手抽出人嘴邊的煙,在中控臺摁滅,煙火在名貴的質料上破碎,然後濺起幾粒零星的灰塵,被衣角摩擦帶起的微弱氣流,吹散在狹小縫隙裡。
弔詭的沉默中,寧遠又喚了聲,“裴跡。”
片刻後,那吻不容拒絕的落在唇上,帶著淡淡的煙氣,寧遠主動扣住人的後頸,指頭穿過髮絲,因唇舌火熱難耐,而放肆的揉搓。
裴跡的唇被人咬破了。
他鉗住人的下巴,在疼痛中強勢回吻。
寧遠摁在中控臺的手指無意識的碾磨,直沾了一層薄薄的菸灰。
……
開回家的速度很快,寧遠沒有停留,逃也似越過客廳,上了樓。房間裡的燈影打在一張襯著粉色的臉上,嘴唇詭異的紅腫,溼漉漉的閃著水光。
他垂眸去看指尖,微微失神,那層菸灰在他的夜晚裡,留下了淡淡的陰影。
——裴跡舔著下唇的傷口,滲出幾粒紅,像是塞壬魚尾尖甩落的一串水珠,
刺痛,尖銳,然而發甜。
以他並不敏銳的藝術天賦來看,這傷口似乎是某種賞賜,抑或……藉由疼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