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睨他,“你喝多了?”
他實在不明白,曲同舟為什麼要“劍走偏鋒”,冒著當眾下不來臺的風險,這麼介紹他。在無法確定的關係面前,還要義無反顧的,跟人宣告自己的心意。
說白了,這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告白。
甚至,帶著破釜沉舟的威脅意味。
——我明明白白的宣誓主權,於所有人面前,請求“佔有”你。
寧遠猛地頓住,忽又想到那句話。
早些時候,裴跡曾說:你可以單方面佔有我,但你是自由的……他昭彰的表達心意,明晃晃的宣誓忠誠,在風雨中獻祭所有一切。
而寧遠,從來都不想確認關係,更不想讓人知道他“屬於”誰——他永遠只屬於自己。
這麼想著,他確認曲同舟這種“頭腦發熱”的表白和裴跡“深思熟慮”的宣誓並無什麼本質不同。
自由,我不要了。
寧肯要你。
寧遠沉默著飲了一杯酒,然後在對面亂糟糟的起鬨和笑聲中,禮貌頷首,才站起身來,“抱歉,我去個洗手間,你們先聊。”
“yoo——!”
“叫你們小聲點兒,都給人說惱了。”
“別走啊!害羞嘛……”
曲同舟笑了兩聲兒,“你們別鬧他。”
在愈發過分的鬨鬧聲兒中,他匆忙的起身,又朝著人追過去了。
晉江獨家
寧遠被人扯得微微一顫, 洗手間門鎖咔噠一聲兒鎖的牢固。門外隨後想進來的人擰了兩下門把手,又亂敲了幾聲無果後,嘟囔著走遠了。
寧遠抱胸, 隔著一米距離, 冷笑睨他,“什麼意思?”
“他們喝多了,開玩笑的,小遠, 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光明正大的追求你。”
“光明正大?”
寧遠頗覺得困惑, 漂亮的兩道眉擰起來, 毫不留情的出聲兒問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你,為什麼還要這樣?當著別人的面兒……說什麼光明正大的追求, 那不就是宣誓主權麼——你有什麼資格?”
曲同舟有點著急, 忙解釋道, “我只是想說,我心有所屬,我沒敢想別的!”
寧遠頓了片刻,嗓子裡噎住一種詭異的憤怒, 似乎被這種“強烈的愛意表達”所羞辱了——那是從始至終都站在自己角度的、一廂情願的愛。
好像能被喜歡, 成了光榮的饋贈和賞賜,與有榮焉。
寧遠並不覺得, 這是“單方面”的事情。
當他向人宣告自己心有所屬時, 也連同自己的佔有慾、強烈的愛的慾望一起宣洩, 並以一種委婉體面的方式,向人發出警告。
“小遠, 我真沒敢想別的。如果我的說法不對,或者……或者我的朋友冒犯到了你,對不起,請原諒我。”曲同舟拉住人的手腕,“小遠,我是真的喜歡你,從我們第一次一起執飛的時候,我就……”
寧遠抽了抽手,沒扯開。
“我真不——”喜歡你。
驟然放大的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