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不知道多少句老子就是個混帳王八蛋被一個軟軟的東西蓋在我嘴上堵住,涼涼的彷彿是涼茶渡了下肚。之後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
第二天我起床,頭陣陣脹痛。睜眼卻是我在王府的臥房。小順在床頭擰了個手巾把子給我:“王爺昨天在康王府喝多了,仁王千歲拿車送您回來的。奴才跟蘇公子裴公子侍侯您到大半夜,好容易裴公子餵了您口水您才睡了。衣裳還是蘇公子幫您換的。”一雙眼滴溜溜地瞧著我咧嘴。
康王府,是了,沒想到康王居然還是個情種,老子不過教了一句話,感動的顛顛的。
“老十二,六哥先謝你了!”
我打了個激靈,另一句話驀然浮上心頭。
“……說出來聽聽,五哥幫你拿個主意……”
饒老子見過風浪,這次也不禁手腳冰涼。
幾個王爺喊我從來都喊老七,我也只喊仁王三哥康王四哥。
柴容在皇子中其實應該排第十二,仁王是第五,康王是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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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湯鍋裡的豆腐船,自認禁得煮,翻個底朝天。
老子穿了。
死了的清空活著的填空,封王的順序可以重排,稱呼從小喊到大,卻是跟著習慣到底的。這樣說來,老子見仁王第一面,喊的就是三哥,穿正穿在那個時候。
敢情這地方的人探人虛實的招數都是一樣的。仁王初見時對老子自稱三哥,譬如剛從棺材出來的時候蘇衍之告訴我他是蘇行止,一句話就摸清我是水貨。
小順捧著手巾把子旁邊站著,我坐在床沿上入定。
仁王若是一開始就曉得我是假的,為什麼閉著眼任老子逍遙到今天?宮廷大戲的陰謀段子與歷史裡的勾心鬥角九曲十八彎纏了我一腦子。小順手探了探盆裡的水,小聲喊了一聲王爺。
門檻上轉出小全,垂手跪下:“王爺,仁王千歲來了,說有事情同王爺說。”
仁王是屬蛔蟲的,恰正剛好趕個整點。
我拿過小順手裡的涼毛巾狠狠抹了一把臉,老子一路直走,看你什麼曲折什麼彎。
仁王在正廳喝涼茶搖扇子:“老七啊,我是來捎個話。下午在宮裡長樂亭吃酒,皇兄是東家。記著準點到。我還有些事情先走,宮裡頭再見罷。”
我送到門口,說了句三哥慢走。
小全說:“王爺,現下開早飯不開?”我說:“讓各位公子先吃罷,我今兒不餓。”回了臥房繼續入定。小順一時一杯涼茶侍侯著。我兩眼發直了約莫一兩個鐘頭,喝了兩三壺涼茶,跑了七八趟茅房。
最後一趟茅房回來,房廊上迎見前院當值的小桂,報說安國府的小侯爺來了,這會兒該到前廳。
我說:“去告訴符小侯,王爺我新近煩的慌,哪個都不見。”
小桂應聲去了,我在房門口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