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跡睨了他一眼,“閉嘴,吃你的飯。”
“哈哈哈哥你真是狗拿耗子……唔!”寧遠跟著恥笑他家老哥,讓寧川往人嘴裡填了塊裹了香菜葉的排骨。
寧遠霎時啞聲了,齒尖咬住那塊排骨,吃也不是,吐也不是的……他拿目光瞪人,寧川假裝看不見,那視線掃過裴跡,嘴邊就遞了一隻碗過來。
寧遠鬆了牙,那塊排骨掉進人碗裡。
裴跡端走,筷子尖毫無遲疑,神色淡定的吃了。
因為裴跡的順手抬碗,和垂眸吃飯的動作太過熟稔和自然,不僅寧遠沒反應過來,連寧川都沒察覺哪裡不對勁兒。
問題是……就因為太自然和縱容了,才應該不對勁啊!
那塊排骨肉燉的粘膩,酸甜可口,藏在人牙鋒裡化開別樣的滋味兒。裴跡扶著碗,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莞爾。
對面那倆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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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
裴跡抿唇, 淡定拋下一句,“沒什麼,是替你高興。”
寧川笑著哼了一聲兒, “這還差不多。”
吃完飯, 寧遠自覺起身,“我來……收拾吧,”他瞧了裴跡一眼,看人臉上好整以暇的神情, 解釋道,“你負責做飯, 我……負責善後, 打掃戰場。”
裴跡笑著從他手中接過那一雙筷子, 笑著抬了抬下巴,輕聲道, “三樓給你改了畫室, 你上去看看, 喜不喜歡?”
“三樓?”
“嗯,整層都是。”
寧遠驚喜看他,“真的嗎?我正愁沒地兒放我的藝術品呢!”
裴跡點頭,目送他笑著上樓, 才挽起袖口, 有條不紊的收拾桌面,摁開了洗碗機。
寧川順手拾起布擦, 抹了下桌面, 瞅著裴跡, 那神情怎麼都帶點不能理解,“為什麼不讓這小子刷碗洗鍋、收拾家務?”
裴跡道, “人小孩兒那是藝術家的手,你捨得讓他幹粗活?”
“我捨得啊!我怎麼不捨得?”寧川唸叨,“我看是你自己捨不得吧!——怎麼?自個兒沒弟弟,愛心氾濫?”
裴跡語塞,沒吭聲,扭過臉來盯著他看。
“你別這麼看我啊,我爸沒跟你說過嗎?”
“說過。”
“那你還這麼慣著他?”
片刻後,寧川整理了下面部表情,一副凝重而嚴肅的神色,“你知道的,我沒媽。”
“……”
裴跡皺眉,這叫什麼話?
“我媽死的早,我都沒什麼印象,更別說寧遠了,這小子,沒體驗過母愛。”寧川正色,“我懷疑就是這茬,導致他精神狀態不太正常——你也看見了,那畫、那房間,整的亂七八糟的,就差要說去體驗一下死亡了。雖說安全長到現在,但每天都給我爸嚇得夠嗆。”
裴跡眉尖皺的更深重了。
“不接地氣,你懂吧?老飄著——你看他,鬧著出門體驗生活,連工資多少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
“……”
寧川嘴硬,“你別老拿我做對比!工資多少我是不知道,但我跟他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