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填了資料,徐四海還向他打聽吳蕭的情況,打算約個時間下次再去拜訪他。
何向東用極為怪異的眼神看著他,硬著頭皮算是答應下來了,這人的癖好真是怪異啊。
從這一日開始何向東就開始準備起了文藝晚會要用的本子,幸好這次晚會並沒有太多的規矩的限制,導演一般也不會管演員們的表演,只要不弄太過分的東西上去就行了。
這也是何向東第一次在正規晚會上表演相聲,以前跑穴參加的晚會都是私人性質的,這種晚會是官方主辦的比較正規的晚會。
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在什麼樣的場合說什麼樣的相聲是一個相聲藝人最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說。
他跟許幹事有一場關於雅和俗的討論,他說相聲離不開俗,許幹事也很同意他的看法。其實這裡的俗,指的是通俗,能讓老百姓所欣賞所接受的俗。一段相聲裡面不可能全是低俗的東西,淺嘗輒止還行,一旦多了,觀眾也會厭惡的,這裡面尺度就要靠演員自己在長期的表演實踐中把握了。
常家相聲的創始人常連安老先生就曾經說過一句話,“要讓人想起來美,別讓人樂完了後悔。”
要讓觀眾認同你讚賞你,要哈哈大笑,但是笑完了還不能後悔,哪怕是日後再想起來還有回味,還會露出會心的笑意,這是一種極高的境界,一種極難達到的境界。
何向東在相聲界算是驚才絕豔了,祖師爺也很賞飯吃,可是就連他也沒能完全達到這種境界,只是在很偶然的狀態極佳的情況下才能做到這一點。
文藝晚會就在區裡面的百花大劇院舉行,這個劇院坐滿了能坐一千來人,因為是慰問性質的,也沒有賣票,全都是贈票,一千來張票全都送出去了。
何向東和張文海兩人也正式加入了彩排,這臺晚會的形式很多樣,跟春晚似得,歌曲、舞蹈、朗誦、小品、相聲、還有一個京劇。排的時候語言類的節目算是比較多的,小品有四個,相聲卻只有兩個,除了他們這一對,還有文工團裡面有一對青年相聲演員。
何向東也不認識他們,也沒有興趣上去打招呼,那兩人倒是來上前來打過招呼了,得知何向東是一民間閒散藝人,就聳聳肩,又回去了,顯然不是太感興趣,何向東也不甚在意。
那兩人是穿著西裝說的正兒八經的晚會相聲,本來導演也要何向東和張文海也穿西裝的,何向東據理力爭死活不讓之後,導演無奈只能答應何向東他們穿大褂了。
園子的相聲大會也還在繼續表演,何向東在劇場裡面排練一下午,晚上就回到園子裡面表演,還能趕得上一場。
郭慶又被他師父給拽回來幫場了,何向東笑稱乾脆讓他把文工團的工作辭了算了,一起來園子裡說相聲得了。
郭慶笑笑,也沒有回個準話。
不過何向東心裡也清楚,讓人家來幫場是沒問題,要是讓人家辭了工作跑到園子裡面來,那就真的有些難為人了。
公職單位可是個鐵飯碗啊,儘管郭慶在文工團混的也不怎麼樣,還要常常跑外活兒才算能稍稍多一點收入,這真要是讓他辭了,那他還真不捨得,家裡人肯定也不會同意。
陳義坊現在每天都在向文社演出,下午場基本上就是靠著他們三個人撐著了。一般是開場郭慶先唱一段快板,然後陳義坊和範文泉兩人說一個對兒的,範文泉再一個人說一單口,再陳義坊和郭慶兩人說一對口的,最後三人來一群的。
下午場演完,三人累得都快散了架了,結果晚上都還有一場。也幸好三人的基本功都很紮實,不然肯定得累趴下了。
相聲裡面的基本功可不僅僅值得是說學逗唱這些東西,還有吐字發音,發音從哪裡發是有講究的。從喉嚨發音的,響亮,但易累易渴,總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