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哪兒去?”
“天香閣。”皇帝緩緩扔了三個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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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外。
看莫存豐出來,數名內侍立刻迎上,“總管大人。”
“快去檢查馬車物什,皇上和娘娘很快就出來。另外,此事勢必不能走漏風聲,懂了嗎?”
“是!”
莫存豐眼色一鷙,眾人自是明白這是殺身之禍,即噤了聲,躡了手腳迅速散去。
旁夏海冰讚道:“莫總管轄下可謂謹嚴。”
莫存豐一揖到地,笑道,大人過譽了。他直腰之際卻見夏海冰微微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色四下向人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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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牆側,眾內侍檢點馬車安全,其中一名喚六子太監“喲”的一聲,旁人問倒是怎麼了,他呸了句,只道“小爺內急”,眾人笑罵,讓他快去,沒得臊了皇上的馬車。
六子嘻嘻笑著小溜跑了。
到得一處花木叢外,他卻突然站定。很快,一個宮女急急走了出來,六子臉色微沉,低道,莫總管讓告訴麗妃娘娘,皇上前去天香閣,請她設法通知寧王。
宮女神色亦是深凝,一點頭即刻離去。
待得那宮女遠去,六子嘴角浮上絲冷笑,這時,側方林木後轉出兩人。
卻是曹昭南和王莽。
六子向二人恭身一躬,曹昭南頷首,六子方循原路折回。
王莽輕笑,“螳螂捕蟬……”
曹昭南的眸光隨著漸漸黑下來的天亦慢慢而深,“狡兔三窟,殿下早便囑下。睿王……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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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如白晝,酒醉燻人醉。
樓下臺上熱鬧正酣。
天香閣二樓,碩大的柱子後,莊敏有些不安的不動聲色睇了皇帝一眼。皇帝目光在樓下的夏王身上有意無意的掠了一下,眸光竟透著絲詭厲。
夏王此刻正和太子夫婦、七皇子十皇子及西夏一行等人一桌,竟標已經開始!
莊敏心驚膽顫,她害怕皇帝看夏王的這種眼光,這讓她有種秘密被窺破的感覺。
便在這時,皇帝的聲音又淡淡過來,“敏兒啊,老九近日來性情越發穩斂,朕甚是喜歡,然我東陵雖不懼它西夏,但他既將大婚,聲色犬馬亦該一收了,你這當母妃的也自當對他教誨一二,你說……是嗎?”
莊敏玲瓏,此時竟也不明白皇帝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越發心驚,卻又聽得樓下吆喝、笑談、驚叫各種聲音大作,她看了眼樓下臺中那個一襲單薄翠裙肌膚曲線姿顯卻臉色發白、眉眼顫抖的醜顏花魁,一環百十桌來客,知道竟標已到緊張時刻——
眼角微揚,也果見皇帝已冷冷盯在睿王身上。
她也不由得開啟了新的緊張,標銀已從方才的起始的一萬兩去到十三萬兩,竟標的人也已只剩兩桌。
本來,客人之中,不論權貴,都只是圖個熱鬧,怎麼敢真跟太子一桌標搶,若只和睿王競爭反而不同。再說,誰會腦子發熱花十萬兩上去買一個歌姬回去,又並非真的傾國傾城。
“十五萬兩。”淳豐啖了口酒,眼梢斜斜向鄰桌上官驚鴻挑過。
“十六。”
駕車的小廝驚慌地看著自己的主子,他們這桌勢孤力弱,只得上官驚鴻一個。上官驚鴻大病不愈,在榻上躺了五天,幾乎沒有任何進食,今晚卻突然掙扎起來,方總管等人要制止,卻讓他令人困在府中。這種地方,郎妃、翹妃和林姑娘又不好跟過來,否則平白折損了名聲。
往日便罷,今日這位爺已是千不該萬不該與太子鬥——他又驚又怕的想著,只見太子和夏王偶爾碰盞施然喝酒,太子妃和彩寧銀屏兩位公主輕聲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