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傻吊,老子一會去砍幾顆首級,回去報功請賞,至於說你們,我會給你們燒紙上香的!”
夜幕悄悄的降臨了,在河堤上點起了數百堆的篝火,將這一片土地照的通明,火光中,往來不斷的人群將土筐布袋裡的泥土傾倒在了指定的位置上,並且有人照著南中軍的要求將那些泥土拍實、夯築成矮牆。而挖土之餘,也有人將土坑按照要求挖掘成四尺寬,五尺深的壕溝,便是一個成年男子無法一步跨越,必須要跳下去,再爬上來才行。人聲、工具碰撞的聲音,加上火苗燃燒木柴發出的噼啪聲,倒也是熱火朝天。
“挖土的人先出來兩隊,運土的、夯牆的,挖壕的,一樣來兩隊人,吃飯了!”
以二百人為一隊,將參加陣地修築的民夫編成隊伍,這便是所謂的以軍法部勒,這樣的好處就是民夫們不會偷懶打亂仗,有事情可以逐級追究。
和招募民夫時宣傳的那樣,挖土、運土、夯牆的民夫看著伙伕們用大桶盛來的米飯和菜湯,嗅著一陣陣飄來的飯菜油香,不由得很多人怔怔的,如在夢中。
“每人米飯管吃飽,一碗熱騰騰的鹹肉湯。快些吃,吃完了換別的兄弟來!”
在王寶、黃一山等軍官的陪同下,守漢沿著預設的陣地巡視了一番,各處的民夫在吃飽飯的巨大誘惑下,煥發了沖天的幹勁,許多人丟下碗筷便抄起了土筐和鍬鎬鋤頭,衝向了自己劃定的工地。原因嗎,是因為吃飯的時候高六又大吼了一聲。
“將軍有令,凡是在天亮前完工者,加一頓夜宵,有肉吃!工錢加一斤米!”
“主公,按照這樣的進度,明天天亮之前,我們可以完成三道外壕和兩道土牆的修築,那些火炮的炮位也能夠安置完成。”
“阿寶,一山,明天,天一亮,我們就是孤軍奮戰了,指望那些內地官軍是不可能的,可能會來幾千人,甚至上萬人,怕不怕?”
王寶還未來得及開口,那馬隊營營官黃一山便晃動著肩膀不屑一顧:“主公,咱們南中軍,自建軍以來,哪一仗不是屍山血海的拼下來的?咱們這些兄弟,那個不是屍山血海中滾出來的?”
“但是,內地官軍所謂辮子兵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守漢繼續的逗著黃一山。
“主公,難道這些辮子兵,比暹羅人的戰象還要難對付?當日素林府一戰,王統領可是領著我們迎著暹羅人的戰象衝殺的!”
倒是王寶頗為沉得住氣。插手向守漢行禮後,“主公,您當年以弱冠孤兒起兵時,面對的那個敵人不比咱們強悍?不都一一敗北?今日我們面對之敵,固然是號稱強悍於一時,但,只要我們奮力拼殺,想來,敵人也未必能夠抵得住!”
“說得好!”
守漢擊掌讚歎。
“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楚霸王項羽威震諸侯的那一仗嗎?鉅鹿之戰,九戰章邯。諸侯皆不敢戰。作壁上觀。項羽破敵之後。諸侯皆膝行入營大禮參拜。”
“今天,這裡就是我南中軍的鉅鹿?!”
火銃兵的指揮高六帶著幾分驚喜叫道。
“不光是鉅鹿,更是我軍的虹橋!”
鉅鹿之戰,這些軍官們都聽說過。那是項羽成就霸業的奠基之戰。但是。這虹橋又是什麼戰役?
話一出口,這才想起說禿嚕了嘴,守漢只得把話含糊的說下去。
“當年聽老人家講過。有個外號俗稱李二狗子的官員,受命帶著數千新收編過來的雜牌軍去某個富庶之地救援,那裡已經被十餘萬亂賊包圍數月,要不是有水路之便,想來他進城都進不去。有一日,天降大雨,亂賊向他駐軍一部的虹橋猛撲,他便率軍增援,與數萬亂賊大戰一場,戰況之慘烈前所未有,在他的奏本里說,賊隨死隨拖,隨拖隨上,槍炮點燃不及。但是,數萬亂賊,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