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幾個缺口,打得據守在廟牆上島津家軍兵們血肉橫飛,殘肢斷臂伴隨著碎磚亂石到處亂飛。凍得堅硬溼滑無比的地面那些大鐵球得到了最好的發揮條件。落到院內後四下裡有力的彈跳翻滾,增加了數倍的殺傷力。
“啊!”
“一嘚!”
一枚炮彈射入廟內,立時滾開了一條血肉衚衕,殺傷力顯著。
幾個被炮彈擊中身體,被巨大沖擊力帶走了手臂、小腿或者是腳的島津軍兵士。痛苦的在地上抱著肢體翻滾慘叫著。
“殺!”
隨著幕府中總大將松平信綱揮舞軍扇,萬餘名幕府軍又一次向熊本城發起了衝擊。
“馮兄弟。你說他們這次能夠衝上城頭嗎?”
“回稟梁指揮,我看,他們能夠摸到城牆就不錯了。據我觀察,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的土坑和陷阱壕溝尚未被填埋,此時衝上去,無疑是要用人命去填!”
“賭不賭?二十塊銀元。我賭他們衝不上城頭。”
“那好!我賭三十塊,賭他們未必能夠衝到城下!”
聽得身後兩個傢伙你一言我一語的將眼前這場血肉搏殺的景象當成了賭局,不由得李華宇有些心癢難熬。
“你們說,為什麼這般催促?讓那些人將土坑壕溝徹底填埋完畢再行攻城不可以嗎?”
梁寬和馮千里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莞爾一笑。
“大少帥,這,就是這些矮子的鬼蜮伎倆人心險惡之處了!”
“那些浪人,便是我中華典籍上所謂的遊俠兒,自古便是俠以武犯禁,平日裡此輩身佩刀劍流竄於鄉間市井,一旦有事立刻拔刀相向,為禍一方。此其一。”
浪人們影響地方治安,破壞社會秩序,這是華宇自從登陸日本之後便不絕於耳的,聽了這話,不由得點頭稱是。
“其二,自從關原之戰後,原倭國之關白平秀吉的舊部大多被轉封,更有多人戰敗身死。西軍諸大名實力大大的削弱,養不起那麼多的部曲,此輩便成為了浪人。”
“所以,今日松平老中所作所為,不過是藉著島津軍的手,將這些浪人屠戮一番,也好為日後德川將軍減輕一份壓力。”
“估計,今日之後,浪人組成的義兵隊受挫。無力進攻,接著就該輪到那些大名的部隊上前攻城了!”
聽了自己的兩個軍官對於戰場形勢的分析,不由得令李華宇登時咂舌不已,頗有三觀盡毀之感。原來戰場拼殺,不僅是要面對敵人,也要算計自己營壘中的友軍和炮灰。儘可能的為自己謀取利益最大化!
現在,李華宇才算清楚為何父親要讓幾個兄弟讀史記、讀資治通鑑、新舊唐書,還有讀竹書紀年。
但是,讀書破萬卷,也不如行萬里路來的見識深刻。自己若不是到這倭國走了一遭。又如何知道眼前身後的刀劍都要提防?
彷彿是為了證明梁寬與馮千里的話。剛剛衝過幾道壕溝的義兵隊浪人們,又一次遭到了城頭炮火的轟擊。
這一次,在城頭指揮的樺山久守更加陰狠。將義兵隊放進了大佛郎機的最佳射程之後,看看前鋒正在鐵炮的有效射程之內才下令開火。
大佛朗機具有極大的發炮速度優勢。經過冷卻降溫,將五個子銃裝填完畢的炮手們,體力也得到了恢復,將大佛郎機操作的行雲流水一般。不過短短的一分鐘時間內,幾輪炮彈出膛。
一顆顆炮彈呼嘯而過,不斷落入義兵隊陣型之中,數十顆炮彈所到之處,劈啪聲響,打得肢體飛揚。血肉殘肢,伴隨著炮彈落點,慘叫聲驚呼聲不斷,無數方才還高呼酣戰的浪人,轉眼間斷手斷腳。變成一灘血肉,城下又是到處狼藉一片。
若是隻有大佛郎機倒也罷了,藉著大佛郎機發威,城下的鐵炮隊有些慌亂之